許訴第三天,就收到了顧家那邊來的訊息,說這些人已經開始斷斷續續的寫信了。
第一個寫的人,是那日第一個離場的人,顧家二叔。
許訴冷笑了一聲,演戲是真的會演戲,薄情也是真的薄情。
許訴看著手上的檔案,看向對面的盧林:“有多少人寫了?”
“目前全寫了,估計明日就會送給顧夫人。”
許訴閉了閉眼睛,半晌才睜眼道:“讓母親盯著點,別有什麼渾水摸魚的。”
許訴的話已經撂下了,所以在這些人斷斷續續將信紙交上來之後的第二天,便組織著所有人後日上山,上山親自在老夫人的墳前,將紙張燒給老夫人,那麼一切的事情,她都鬆口。
去燒的當日,顧鬱書本來要陪著許訴的,但是顧老爺子突然犯病了,直直的喊著顧家姑媽的名字。
甚至不知道什麼原因,突然瘋癲了一樣,看到什麼都砸,看到誰都要問他的小女兒呢。
這瘋瘋癲癲的模樣,讓所有人心驚膽顫。
許訴他們過去的時候,幾個人正看著顧老爺子,許訴看著顧老爺子的位置,眼中閃過一絲驚慌:“小心!”
顧老爺子站在樓梯口的腳崴了下,直接從上面滾了下來。
萬幸有範安護著,沒有什麼大礙,但是到底是上了年紀了,這麼折騰還是有些承受不住。
顧老爺子的額頭破了皮,血順著額頭流下來,被人扶著坐在沙發上,嘴裡卻還是念唸叨叨著顧家姑媽的名字。
他看到許訴,忽然就拉住了許訴的手,聲音帶著祈求的道:“你把她還給我好不好?”
“我的小女兒……”
“我的女兒……”
這一幕太過於悲慼,許訴手顫抖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顧家二叔帶著所有人,當眾指著許訴的鼻子,恨恨的道:“許訴!”
“這就是你想看到的嗎?”
“你這個喪門星!你還要把我父親也害死嗎?”
顧家二叔還要說什麼,許訴卻被人拉到身後坐下,顧鬱書似笑非笑的看向這位蹦得很歡的二叔,微微一笑的道:“二叔如今若是不滿意的話,不如和我說。”
“畢竟爺爺在生病之前,將顧氏還有顧家……全權交給了我。”
顧鬱書的氣場十足,周圍的氣壓極低。
剛剛還氣勢洶洶的二叔,此時卻如同大氣也不敢出一般,片刻之後才磕磕巴巴的道:“顧鬱書!”
“你真以為我不敢說你?!”
“你們把老爺子逼到這個份上!打算怎麼收場!?”
後面幾個人躍躍欲試,跟風道:“是啊。”
“再嚴重,也沒有老爺子的身體嚴重。”
“就是,老爺子的身體重要。”
顧鬱書看著眾人一唱一和,也明白怎麼回事。
無非就是想要用輿論,逼迫他們,然後讓他們不能去插手,省下了讓他們去墳頭做孝子的機會。
顧鬱書冷笑了一聲,目光冰冷的掃過了眾人。
只一眼,眾人就全部都屏住呼吸,不再多言語。
顧鬱書慢條斯理的將目光收回:“去醫院。”
眾人這口氣還沒松:“我帶著你們去山上。”
“兩不耽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