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直停在不顯眼的街邊，王酒蹲在不遠不近的地方抽著煙。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帝都的冬天還是很冷，王酒撥出一口白氣，接通了廖鍾打過來的電話。
“告訴顧總，他說的路線我們去查了，有一個廢棄多年的停機坪。”
王酒哈出一口白氣：“知道了。”
“等會我會轉告。”
正事說完，廖鍾派了幾個人在停機坪附近不遠不近的守著，透過電話都能聽出來王酒凍得上下牙打顫的聲音，廖鍾控制不住的笑著道：“王酒，你這牙都能去給人家相聲配音了。”
“顧總還真是挺厲害的。”
王酒啐了他一口，面不改色的道：“注意點措辭。”
“不要妄議主子。”
果然這話一出，廖鍾那邊消停了下來。
王酒眼神好，注意到車子車窗開啟了一個小縫隙，王酒將手中的煙掐滅扔進垃圾桶裡，然後活動了兩下，等身上的煙味散得差不多了，才走向車子。
車裡，許訴倚靠在車門上，身上披了一件大衣。
她磨了磨牙，她根本不想坐起來，後腰和腿的位置，都痠疼得很。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顧鬱書還是她的問題，她小腹的位置漲著疼。
她厭厭的半倚在後座上，心裡暗暗罵顧鬱書這條瘋狗，竟然與時俱進的更瘋了。
顧鬱書一臉饜足，點了下隔板，示意王酒可以開車了。
“老闆，去醫院還是回家？”
許訴皺了下眉，冷冰冰的掃了一眼顧鬱書，大有一種他敢說去醫院她就下車的架勢。
顧鬱書退了一步：“回家。”
“但是要讓家庭醫生過來看看。”
許訴靠回車門上，面色不太好看的道：“不看。”
顧鬱書挑了下眉，周身的氣陡然降了下來。
許訴壓根不在乎顧鬱書的氣場，皺著眉用腳把人往旁邊鏟了鏟：“腿疼。”
顧鬱書冷沉的氣場如同一個泡沫一樣，嘩啦啦的全部都碎掉了。
他靜靜的看了半晌許訴搭過來的細瘦的小腿，片刻之後嘆了一口氣，將人小腿撈在懷裡，好言好語的勸說道：“不要諱疾忌醫。”
“都多大的人了。”
許訴閉著眼睛享受著顧鬱書的伺候，聽到這話冷笑一聲道：“如果你的家庭醫生不是中醫，再如果他不是精通醫術，連你精力旺盛都能把的出來。”
顧鬱書咳嗽了一聲，難得有些心虛。
他抬手摸了下鼻尖，半晌才開口道：“那等兩天之後。”
許訴被折騰了一下午，有些累了。
她懶懶的靠在車門上，聽到這話沒有應下來也沒有反駁。
車子車窗到底不是什麼好的靠枕，過了兩個減速帶之後，許訴的頭在車窗上被磕了三下。
顧鬱書看著有些好笑，伸手將人撈在懷裡，聲音低啞帶著一點哄人的意思：“睡吧。”
“下車不用管。”
許訴將人撥開，卻還是找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地方，聲音昏昏沉沉的道：“下車告訴我。”
“不要嚇到奶奶。”
顧鬱書眼底柔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