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的休息室裡,一片安靜,只有許訴與盛海濤兩人。
樓下因為突然事故,所以接風宴倉促收尾。
盛海濤大尾巴狼一樣,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主位上,看向許訴微微一笑道:“許訴,你不能帶走你小姨。”
許訴目光變冷:“為什麼?”
“因為她是我夫人,法律意義上的,所以即便是你是鳳春唯一有血緣的親人,我理解你這麼多年,像吸血鬼一樣吸鳳春的生命力,想要報答她,但是將她從我身邊奪走,這不是方法。”
盛海濤說完,又像是怕刺激不夠一樣,慢悠悠的多加了一句:“許訴,我們才是合法的夫妻。”
許訴幾乎氣笑了。
合法。
這兩個字還真是諷刺。
在之前,怎麼不說合法?讓自己的合法夫人住普通的醫院,不找特殊的醫院,甚至發病將近一週,對於這個合法的夫人不聞不問。
合法?
許訴從盛海濤聽到合法這兩個字,只覺得想吐。
她目光冰冷:“盛總,有話直說吧。”
“我不想和你爭合不合法,我只想我小姨可以回去繼續療養。”
“家裡才是最好的療養院。”
許訴不說話,冷冷的看著盛海濤。
盛海濤咳嗽了一聲,才道:“行吧,既然許小姐執意如此。”
“嶺東那邊的地皮。”
許訴微微眯眼,本來就是盛海濤挑挑揀揀,挑了最偏最破的地方,最後才施捨給許訴的。
現如今,那塊地皮被炒起來,他卻想要收回去,哪有這麼好的好事?
許訴沒說話,盛海濤卻依舊爭取道:“畢竟,我們是一家人不是嗎?”
“說到底,你還是要管我叫一句姨夫。”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許訴坐在沙發上,語調慢條斯理的道:“如果我不同意呢?”
盛海濤後面的話頓住,他面色沉了下去:“那我們沒什麼好談的了。”
“什麼時候,等許小姐你想談了,我們再重新談吧。”
“管家,送客。”
管家從門口走進來,面無表情的對著許訴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另外,夫人休息夠了,讓她回房間吧。”
許訴手指攥緊,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唐鳳春直接上樓,沒有留給許訴一個眼神。
好像生怕許訴會答應一樣。
顧鬱書拉住許訴的手,強硬的將人拉走。
一直到出了盛家,顧鬱書才將一件東西遞給許訴。
“這是小姨給你的。”
那是一個小方盒,小時候小姨經常用這樣的方法給自己傳信。
許訴將盒子拆開,裡面是一個小紙條。
“做你自己,不要屈服。”
許訴緊緊的抿緊嘴唇,顧鬱書拍了拍許訴的後背:“你小姨都知道。”
顧鬱書伸手按住許訴的後頸,強迫性與許訴額頭相抵。
“訴訴。”
顧鬱書的聲音低沉:“看著我。”
許訴茫然的目光聚焦,她之前焦慮的病症又犯了。
顧鬱書知道這是氣的,他按揉著許訴的後頸,聲音低緩又有力量的道:“相信我,不論什麼方法,我會帶小姨出來。”
“現在,看我,只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