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機構裡給你留了一個副總的位置。我不想五一那種事情再次發生。齊墨離開的日子裡,你把他的產業顧得很好,我知道你有這個能力。”
陳婉君聽完,明顯是非常生氣,但又不好發作。她起身走到圓桌邊,背對著陸羽鴻,單手撐著圓桌,另一隻手扶額揉著眉心。
陸羽鴻此刻真想走上前去,抱住陳婉君,讓她不要為此傷神。可是他也明白,自己永遠不可成為齊墨。他只能起身,站在圈椅前,無聲等待。
“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我的?”
陳婉君毫無預兆的問出這句話,如同春雷驚蟄,讓陸羽鴻一下子不知所措起來。
“說話。”陳婉君依然背對著他,語氣卻不似剛才這般平靜。
陸羽鴻的大腦此刻已經編不出任何善意的謊言,他只剩下一點點理智,只夠不假思索和實話實說:
“很久以前,在藝術教育產業大會上,你的位子正巧安排在我的身邊開始。”
陳婉君轉過身,此刻她眼眶微紅,直視陸羽鴻說道:“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是……從第一次你對我微笑開始……”停頓片刻,陸羽鴻又開口:
“自從……你跟齊墨在一起之後,我已經很努力剋制自己了,相信並不會對你們造成困擾。”
“嗬……”陳婉君仰天長嘆。她盯著那古老的房簷,回想白止樺蘇州回來那天看她的神情。緩緩補充道:
“所以白止樺才會說你是因為我倆,我當時只道他表述不準確,原來他的表述太準確了。”
陳婉君竭力遏制著眼眶中即將決堤的淚水,呼吸變得細碎而急促,她試圖再次開口,卻發現情感的洪流已讓她難以自持。她微微發顫,勉強擠出一句話:
“他們是不是拿我要挾你對付齊墨?”
“是。”
“那你就這樣對待自己?!”
想到那些日子陸羽鴻的樣子,他手上的傷痕,原是他對她無言的訴說;他眼眸深處的無助與彷徨,原是他對這段感情的無處安放。她卻全然不知!原來陸羽鴻經受這一切痛苦的根源,竟是她自己。陳婉君的心中翻湧起無盡的懊悔與心疼,情感如潮水般洶湧而來,淚水再也無法遏制,滑落臉頰。她身形踉蹌,幾近傾倒。
陸羽鴻想上前去扶,還是遲疑。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第一次握陳婉君的手是在那種情況之下,他更加想不到,那本應該無比浪漫的表白竟然會是這等場景。那一刻,他的心好像破碎了。他是這樣一個追求完美的人,以至於把這些東西都留在心裡,是在等某一天,在等某一個合適的時機,在等一個完美的狀態。但是,這些他每每期待的、最最重視的,第一次牽手,第一次表白,第一次擁抱……在他和陳婉君之間發生的應該難忘的美好記憶,現在都成了什麼!
“我們回不去了對嗎?”
這句話,陸羽鴻是在問陳婉君,更是在問自己。很明顯陳婉君從此之後,肯定會跟他保持距離,她還會像剛才那樣握住他的手嗎?恐怕不會了吧。這些年來,他如此小心翼翼,他就是怕有一天,他會這樣,眼睜睜看著這份情感如沙粒般緩緩漏下手心,再也無法抓住。
陳婉君遞出那個袋子,將它塞回到陸羽鴻的懷裡。她沒有再直視陸羽鴻,她努力剋制自己的聲音,讓其儘量平靜:“羽毛,你能不能先走,我現在很難受。等我冷靜一點,我會來找你。”
陸羽鴻沒有接陳婉君遞過來的袋子,他用雙手端住陳婉君捧著袋子的手,將它又塞回了陳婉君的懷裡。陳婉君的淚水滴在他的手上,就像蠟油般灼燒著陸羽鴻的手,也灼燒著他的心。陸羽鴻低頭直視陳婉君的雙眸,用無比誠懇的語氣安慰道:
“婉君,你不要這樣,我喜歡你是我的事,我從來沒有要求你回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