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歸來時,準備下一套乾淨睡衣……
齊墨洗漱完進臥室的時候,陳婉君已經關燈睡下了。他輕手輕腳走到床邊,拿出一隻小錦盒放在陳婉君的床頭櫃上,然後又輕手輕腳地走到自己那邊,爬到床上。
齊墨正想躺下,聽見陳婉君的聲音說:
“我讓你留下了嗎?”
“……”
“我讓你上我床了嗎?”
“……”
對於陳婉君這股子脾氣,齊墨覺得自己該受。因為對於這次出門,他無法解釋。但不著調和不正經就是有它們獨到的好處,比如齊墨在陳婉君面前,永遠都是“臉皮死厚”。齊墨硬生生擠進了陳婉君的被窩:
“你家怎麼這麼冷!睡過去點!讓我暖暖~”
一陣沉默過後,陳婉君覺得鼻息之間,隱隱有香味陣陣傳來。她坐了起來,開啟床頭燈,拿起床頭櫃上的小盒子,聞了一下。然後開啟蓋子,裡面是合香丸。齊墨也坐了起來,靠在床頭,面帶微笑說到:
“這香丸叫寒山仙蹤,你聞起來感覺怎麼樣?”
陳婉君細細的聞了一下,大部分是她熟悉的味道,但是又多了一味,似乎正是因為多了一味,使整個合香的味道產生了質的飛躍……
“有沉香、檀香、崖柏、安息,還有什麼?”
“玉蘭。”齊墨補充道。
陳婉君聞言點頭,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嘆道:
“吾心似秋月,碧潭清皎潔。”
齊墨往裡挪了挪,靠在陳婉君身後的墊子上,眼神中充滿了驚喜:
“師傅在制香的時候,也吟了這首詩。”
“所以他才取名【寒山仙蹤】呀!制香師傅在哪?”
“終南山。”
“夏秋實麼?”
“你怎麼知道?”
“他那麼有名!你怎麼認識的?”
“好,下次有機會帶你去見他。”
陳婉君一掃初見齊墨時候的惱怒,因這香丸的到來,倍感喜悅。在她看來,好的合香和好的藝術作品一樣,不可多得。她將香丸放在手心把玩,手心的溫度讓香味緩緩溢位,逐漸瀰漫在兩人的周圍。
“真是好香!真是好厲害哦!怎麼才加了一味而已,可以變幻出如此的香調!”
齊墨看著她對夏秋實的崇拜之色,頓生醋意,心裡面把自己跟夏秋實全都比了個遍,暗戳戳地嘀咕到:
「有名?有名個p!看來是沒少關注他!怎麼不關注關注我?我也很有名呀!」
他拉開抽屜,拿出香爐,對陳婉君說:“要不咱們把它點了吧?”
“不要!齊墨!怎麼可以拿來點那麼浪費!”陳婉君一邊說,一邊蓋上蓋子,然後拿手護住,說道:“我要做個香囊,然後戴在身上。嘻嘻~~”
幾個月沒有見面人,一見面給自己看足了臉色,卻為了別人做的香丸欣喜若狂?齊墨嫉妒的要死,他一把奪過陳婉君手上的錦盒,眼見著陳婉君要來搶,另一隻手把陳婉君摟過來身前牢牢扣住,說道:
“不許動。再動我就把香丸收回去。”
然後,齊墨就貼著陳婉君的耳垂,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得到的耳語輕輕說道:
“讓我抱你一會好麼。”
陳婉君愕然,時間停滯。也不知過了多久,齊墨感覺有一隻冰涼的手,抓住了自己的衣角,胸口逐漸溼潤起來。他取過那隻手,塞進自己懷裡。
溫熱的雙唇貼在陳婉君的耳邊,還是那個聲音,悄然送來三個字:“對不起”。
陳婉君聽見這三個字,淚流得更甚了。她這些日子以來所有的理智、所有的堅持,突然之間全部轟塌。工作的壓力、代理職權所受的委屈、別人背後的指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