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指紋識別失敗嗎?」
他拿出紙巾認真擦了下手指頭,又放了一遍,把手上依舊紅燈閃爍。
「她把我指紋刪了??!」
齊墨舉起手想敲門,可是那手停在半空中,竟然僵住了。他的腦子裡突然閃過這樣一個念頭:
“如果我沒有回來呢?如果我這次是有去無回呢?讓她繼續這樣活下去不是很好嗎?”
齊墨瞬間後悔自己不顧一切忙不迭的回來找她做什麼!他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就算現在回來,也馬上就要離開她。到時她怎麼辦?想到這裡,齊墨前一刻所有的愛火和慾望都消失了,停在半空中的手鬆開了,輕輕的貼到了陳婉君的門上。他隨後又把另一隻手也放在門上,他的雙手在那扇門上來回摸索,好像要尋找什麼,又好像要抓住什麼。但是除了冰涼觸覺和鐵鏽的渣滓之外,什麼也沒有。齊墨開始低頭咒罵自己:“到底回來幹什麼!”
就在此時,門開了。齊墨失去重心,一下子落到了陳婉君的身上。陳婉君踉蹌後退兩步,差點跌倒。齊墨順勢將其抱住,轉身替她一擋,隨即兩人雙雙跌倒在地。陳婉君知道齊墨是故意拉著她一起跌倒,但齊墨此時雙手勾得很緊,並沒有給她抽身的機會。她仰起頭,撐著手,看著躺在地上的齊墨,沒好氣的說:“趕緊放開!”
齊墨依然沒有放手,即便剛剛他已經意識到自己不該回來,但當他面對陳婉君的時候,他那種打心底裡湧出的溫馨和歸屬感還是讓他的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了起來。他伸手撩了一下陳婉君額邊的碎髮,把它們捋到耳後,閃爍的眼眸子細細的打量著那張慍怒的臉,眼神中充滿了寵溺之色,輕聲問到:
“為什麼要住回來?我那不好麼?”
陳婉君卻幾乎是用咒罵的語氣在回覆齊墨:
“我當你死了啊!住個死人家裡幹什麼?!我還找男人呢!帶你家去?!我有病!”
齊墨知道陳婉君會生氣,但他此刻覺得陳婉君罵都罵的他很開心。他鬆開了手,兩人一前一後從地上起來。齊墨笑著說道:“你找的男人呢?讓我瞧瞧。”
陳婉君沒有理他,從旁邊的櫃子裡拿出一包泡麵,扔在客廳桌子上。
“吃了就滾。”
“……”
“我睡了,走的時候記得關燈。”
然後是“嘭”的一聲,陳婉君摔上了臥室的門。
齊墨看著泡麵,杵了一會,回過神來。她是怎麼知道他會餓?其實齊墨在機場有足夠的時間吃吃喝喝。他在貴賓室裡,有免費的自助餐,免費的點心,免費的茶飲,但那時候他就是毫無胃口。他就是一直在用手繪板作畫,一直畫陳婉君畫到他上飛機為止。當時的等待對他來說真的很漫長,那時候可能只有畫畫可以讓他感覺到時間在流動。但他此刻是真的餓了。齊墨拿著泡麵就進了廚房。
吃完之後,他走進了衛生間準備洗漱,看見毛巾架上整齊的擺了一套他的乾淨睡衣。這套睡衣,還是當時齊墨住在這裡的時候留下的。當時他帶著陳婉君住回自己家的時候,只帶了陳婉君的東西,把自己的東西都留下了。後來也再沒有回來拿過。齊墨把衣服拿起來聞了一下,香香的,應該是剛剛洗過烘乾的。
齊墨摸著睡衣,心中升起一股暖流。他不知道陳婉君是在傍晚接到派出所電話之後,才回來洗的睡衣。他以為陳婉君就是每天都會準備好這些東西,等他回來。都說被愛的人是幸福,要我說,被自己喜歡的人用自己喜歡的方式愛著才能算是幸福。齊墨現在就很幸福。陳婉君從未對他說過一句甜言蜜語,每次不是罵他不著調,就是嫌棄他不正經。但她總是做一些正兒八經的事情莫名其妙的感動到他。比如為他寫場景故事,幫他打理機構事務,在他餓的時候扔給他一包泡麵,在他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