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之詞。
姜綏寧手撐著地面,垂著眼皮,臉色發白。
蘇存徵坐在一旁,見她這副模樣,不由得心疼道:“囡囡,要是太困了,就去休息吧。”
姜綏寧搖頭,輕聲道:“沒事的外公,我不困。”
蘇存徵欲言又止的看著她,半晌,還是沒說什麼。
黎敬州是凌晨兩點多過來的,喇嘛和僧人已經換了兩批,就連蘇存徵都去睡了。
靈堂裡只有姜綏寧一個人,她跪在一地經幡白布間,背影消瘦脆弱,安安靜靜的模樣。
姜綏寧沒有察覺黎敬州過來了,直到後者拉著她的手臂,將她從地上拉起,她才後知後覺的看向他。
姜綏寧的語氣很意外,“黎敬州,這麼晚,你怎麼過來了?”
黎敬州看著她泛白的臉,語調冷沉,“是不是痛經?”
姜綏寧震驚,“你...”
“你去休息,我替你守著。”黎敬州打斷她的話,聲音略沉,他說:“姜綏寧,明天你還有一堆事情要忙,別硬撐。”
姜綏寧想要拒絕,“但這是我家的事,不用...”
“去休息。”黎敬州聲音更冷。
姜綏寧指了指旁邊的座位,“那我坐在那裡,陪你說話。”
黎敬州算是看出來了,姜綏寧不打算離開。
但是坐著也比跪著好。
黎敬州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說:“把這個蓋在身上。”
姜綏寧乖乖照做了。
她剛坐下,便看見黎敬州在自己方才跪著的軟蒲上跪著,眉眼沉浸在燭光下,竟真的有虔誠模樣。
也許是因為這樣的場景太罕見,姜綏寧的防備卸下,輕聲說:“黎敬州,你還記不記得,七年前,你來過我的婚禮。”
黎敬州看向她,“你是不是想問,我來做什麼的?”
姜綏寧點頭,“對。”
黎敬州眼神幽暗,深不見底的墨色,“我想問問你,是不是丟東西了。”
姜綏寧眼中閃爍茫然,“我丟什麼了?”
男人收回目光,語調寡淡,“不知道,可能是我記錯了。”
姜綏寧沒有深究,她若有所思,輕嘆說:“那個時候,你還坐在輪椅上呢,你都不知道,你看起來陰沉沉的,好像不會笑似的。”
黎敬州斂眸,“你那時怕我?”
姜綏寧想了想,認真地說:“有點。”
黎敬州復又望向她,他喊她名字,一字一句地說:“姜綏寧,你永遠不必怕我。”
因為從始至終,我才是那個害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