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輕宛故意刁難陸璟,本也沒指望陸璟真的跪下磕頭認錯,她與陸璟立場不同,陸璟盡忠職守,疑心她也是人之常情,並無過錯。她只是對陸璟折騰謝家夫婦上京,害得他們再傷心一場有怨言,故意刁難罷了。
沒想到陸璟真的下跪磕頭。
“你快起來!”蘇輕宛語氣有點急。
陸璟起身,似是一點都不在意向她下跪磕頭,“我重傷嫂嫂,賠幾枝牡丹難表歉意,本就該跪下磕頭認個錯。”
蘇輕宛咬牙,真是能屈能伸大丈夫,為給陸楓說情,竟能忍下這種屈辱,她才不信陸璟是因重傷她,扣留謝家夫婦才會道歉。
“嫂嫂可消氣了?”陸璟問。
“你為了兄長……真是能屈能伸。”
“這與兄長有什麼干係,是我做錯事罷了。”
蘇輕宛也不願與他爭辯,“我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們之間的事一筆勾銷,可若你想要我去給陸楓說情,那做不到。”
“兄長也犯了錯,嫂嫂給他一個教訓,也是情理之中,不必為他奔走。”
蘇輕宛,“……”
她知道陸璟是一個極重家族榮譽興盛的人,這是世家門閥子弟刻在骨血裡的傳承,她有些意外陸璟的態度,吃不准他要做什麼。
“你想幹什麼?”蘇輕宛問。
陸璟說,“我只是過來道個歉,順便與嫂嫂說一聲,你已洗清嫌疑,謝家夫婦若想留在京中也好,回江南也罷,錦衣衛不會再幹預。”
“此話當真?”
“是!”
蘇輕宛大喜,面上卻不見半分情緒,謝氏夫婦久留在京中,始終是隱患,他們必須要早點離京,沒有陸璟點頭,他們走不了。
“我本就無嫌疑,是你多此一舉。”
“職責所在,不得已為之,嫂嫂莫要怪罪。”
“怎麼會呢,你這麼盡忠職守,乃朝廷之幸。”蘇輕宛神色淡淡的,“我還要去一趟商行,就不與三弟寒暄。”
“嫂嫂自便!”
蘇輕宛和綠竹上了馬車去商行,走出一段距離後,綠竹偷偷掀起車簾往後看,陸璟與黎安已不在原地。
綠竹說,“三公子怎麼轉了性子,還真下跪磕頭,我嚇一跳。”
蘇輕宛輕笑,“誰不是嚇一跳呢。”
“他是真心來認錯的嗎?葫蘆裡裝什麼藥。”
“不管他圖謀什麼,我們靜觀其變,早日送謝家父母回江南,免得夜長夢多。”
“是,明白!”
綠竹做事幹脆利落,很快聯絡鏢局的人護送,蘇輕宛巡視商行回來後與謝淮夫婦商量他們離京的事。
謝夫人倒想在京中多住一段時日,蘇輕宛卻不允許,再三勸說,兩人同意即刻離京。
陸璟不必派人特意跟著謝淮夫婦,錦衣衛的探子遍佈京中,謝淮夫婦準備離京,陸璟第一時間得到訊息,按兵不動。
周敬明說,“你真放謝淮夫婦回江南?”
“此道走不通,那就換條路。”陸璟摸著拇指上的油青扳指,“沒必要一條路走到黑。”
棋逢對手,看誰更有耐心。
“整這麼麻煩做什麼,真要疑心她,拿出你慣常的手段,捉了謝淮夫婦來牢裡審訊,我不信你嫂嫂會無動於衷。”
“我拿淮南死士試探她無果,你覺得謝淮夫婦能逼出什麼秘密來?”陸璟說,“人在我眼皮底下,是人是鬼,總會有分說。”
謝淮夫婦離京後,蘇輕宛主動回了陸家。
綠竹問,“姑娘,李雪櫻還住在安平伯府,我們為何要回來?”
“該收網了!”蘇輕宛淡淡說,“是時候要和他們做一個了斷。”
她剛一回梅蘭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