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向不遠處正與幾名將領商議重建方案的范增,斜眼瞥了過去,語氣中充滿了不屑,“豈能與某些只會紙上談兵之輩相提並論?” 他用力跺了跺腳,震得腳下碎石飛濺,盔甲上的灰塵和血跡簌簌落下。
“夠了!”項羽猛地站起身,厲聲打斷龍且的話,一股無形的威壓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凝固了。“論功行賞,自有章程,豈容你在此喧譁?莫非你是懷疑本王的決斷?” 他鷹隼般的目光緊緊盯著龍且,眼神銳利如刀。
龍且被項羽的氣勢震懾,原本漲紅的臉漸漸變得蒼白,他張了張嘴,想要再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出來,只是重重地哼了一聲,憤憤不平地退了下去,握緊的拳頭髮出咯咯的響聲。
周圍的將領們面面相覷,有的低頭不語,有的則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氣氛變得微妙起來。有人小聲議論:“龍將軍這次怕是觸怒霸王了。” 也有人為龍且抱不平:“龍將軍浴血奮戰,的確功勞不小……”
不遠處,幾名士兵正圍坐在一起,一邊啃著乾硬的餅子,一邊低聲抱怨著。
“憑什麼他們那隊賞賜那麼多?我們拼死拼活,在城牆上差點被射成刺蝟,卻只得了這麼一點?夠幹什麼的?” 一個年輕士兵憤憤不平地踢了一腳地上的石塊,石塊咕嚕嚕地滾到了一旁,揚起一陣塵土。
“就是,聽說他們那隊繳獲了不少秦軍的輜重,個個都發了財,咱們呢?就分到幾塊破布,幾把鏽跡斑斑的刀劍……” 另一個士兵附和道,語氣中充滿了酸澀。
“噓,小聲點,別被上面的人聽見了,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一個年紀稍長計程車兵提醒道,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壓低了聲音,“這世道,誰拳頭大誰說了算,咱們這些小兵,也就只能認命了……” 他嘆了口氣,繼續啃著手中的幹餅,眼神中充滿了無奈和迷茫。
倉庫中,空氣沉悶,瀰漫著糧食的黴味和皮革的腥羶味。幾盞昏暗的油燈搖曳著,勉強照亮了堆積如山的物資。糧袋上印著黑色的秦字,有些已經破損,露出裡面金黃的粟米。成捆的箭矢、鏽跡斑斑的刀劍、破損的盔甲散亂地堆放在一起,空氣中瀰漫著鐵鏽的味道。負責分配物資的官員名叫周義,他身材瘦削,穿著洗得發白的官服,額頭上佈滿了汗珠,正拿著一個沾滿墨跡的冊子,對著面前一堆物資發愁。
“唉,這可怎麼分啊……”周義低聲嘆氣,手中的冊子被他翻得捲了邊。冊子上密密麻麻地記錄著將士們的姓名、所屬部隊以及功勞大小。按照項羽的命令,要優先賞賜那些在攻城戰中立下大功的將士,可是繳獲的物資實在有限,根本不夠分。
這時,一個身穿黑色戰甲,身材魁梧的將領龍且大步走了進來,盔甲上的血跡還未乾透,顯得格外猙獰。他身後跟著幾名親兵,一個個都趾高氣揚,手裡拿著各種兵器和戰利品。
“周大人,我們的賞賜呢?”龍且粗聲粗氣地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 impatience。
周義連忙迎上前,點頭哈腰地說道:“龍將軍,您來了。您的賞賜自然少不了,只是……”他頓了頓,面露難色,“只是這次繳獲的物資有限,恐怕……”
“恐怕什麼?”龍且瞪大了眼睛,語氣變得嚴厲起來,“我可是親手斬殺了三名秦軍百夫長,難道這點賞賜都拿不出手嗎?”
周義擦了擦額頭的汗,指著倉庫裡的物資說道:“龍將軍,您看,這些就是全部的繳獲了。糧草不足,兵器也大多破損……”
龍且一把奪過周義手中的冊子,粗略地翻看了一下,指著其中一頁說道:“憑什麼他們那隊賞賜那麼多?我們拼死拼活,在城牆上差點被射成刺蝟,卻只得了這麼一點?夠幹什麼的?” 他用力地將冊子摔在周義面前,語氣中充滿了憤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