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一些想法慢慢醞釀形成,如今之際,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沒有動作或者就是最好的應對,這事也決不能拖得太長。
黎統勳伸手捧起一把雨水直接澆在臉上,少傾後篤定的轉身進了屋子,
從桌上拿起那封信伸到油燈上,突然想起信中結尾那句話:“兄不必回函,可將此信焚之,切記!”,
又縮回來,再次伸到油燈上,眼看火苗燒了起來,黎統勳眉頭一緊,再次縮了回來,那封家書被燒了落款部分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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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府內一派死氣沉沉,死了人自然是這種氣氛。
黎氏從得知金滿的屍首在破廟被燒焦後,一夜下來,已經暈死過去三次,金福老淚縱橫,默默坐了一夜。
金府上下哭聲一片,有的真心為大公子的死哀傷,有的為了表明自己很哀傷,有的不知道咋了,看著別人哭,自己也就跟著哭了,
就像孟冉就是屬於這一類。
好好的端陽節,變成了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吃席節,金家的遠親近鄰都來了,剛好省去奔喪的環節。
到得第二天,五月初六的時候,黎統勳才終於在金府露面,看起來有些疲累,想了一夜的心事,整個人瞬間老了好多歲,能不累麼!
黎統勳走到堂妹黎氏跟前,把事先想好的安慰之詞說了一通,最後讓她節哀順變。
比起心中藏著那件天大的事,金滿的死在黎統勳看來就算個屁!
倒是黎縣令有意看了看那個不知道為什麼哭得最傷心的孟冉,從此刻起,黎統勳與這位公子哥即將結下不解之緣,,,
時間能治癒人心,接下來的一段日子,縣衙出了結案的告示,馮默林通匪,有未曾燒盡的信函為證,被盜匪所殺,
馮家其他人等流放三千里,金滿、耿通等人因發現秘密被滅口,濟城百姓所有的憤恨都指向了太行山上那群人。
金府終於恢復了往日的運轉,逝者如斯,生者總得繼續活下去。
只是金福和黎氏蒼老憔悴了很多,黎氏脾氣變得十分暴躁,動不動就拿下人出氣,一干人等都不敢與她打招呼。
金顯每天到縣學聽講,散學後就到竹山小院找孟冉,兩人一天搗鼓些別人看不懂的東西,或者繼續寫那《西遊傳》。
孟冉也會興致來時,寫上一首詩,讓飛奴送去高家。
自打雨夜殺人過後,孟冉無意間救下定了親而未曾相識的高盈盈,兩人相互掛念,卻以如此奇葩的方式相見。
高盈盈當晚被驚嚇得不輕,所幸有驚無險,兩兄弟連夜將她送回城南府中。
當時根本來不及談情說愛,只簡單叮囑了一些關於事情後續的處置問題。
休養幾天後,高家小姐收到金顯送來的一隻鴿籠,也見到了關於血案的告示,心情大好,整日坐在亭子裡傻笑,引得小蓮和彩桂笑話。
偶爾會收到飛奴帶來那成之公子的鴻雁傳書:
“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每當收到傳書,看過之後高盈盈總是臉紅心跳,想起那個獻詞少年和那一夜短暫的相聚。
孟冉身體大好後,恢復了鍛鍊的習慣,只要不下雨,每天早晨都會帶上金顯沿漳河一路奔跑,揮汗如雨。
偶爾有菜農挑個擔子往集市上奔走,起初無法理解兩個少年為什麼要沿河邊奔跑,心想不知是哪家失了心瘋的公子,後來就見慣不怪,
少年總是很有禮貌的搖手打個招呼,漸漸的,一大一小,一白一黑兩個少年反倒成了漳河上的一道風景線。
鍛鍊結束後,他們會跑到漳水岸邊一塊類似公園的空地上,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