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可就要好好說道說道了,”梁二柱詭笑道,“胡丞相在各州府都安插了自己的人。那些州府每年上繳的賦稅糧食,大半都被他們中飽私囊了。”
“繼續說。”
“最近他還給我們透露了一個大買賣,”梁二柱嚥了咽口水,“說是豫州、魏州那邊的官員都藏了不少糧食。讓我們開春後去搶,搶來的糧食他只要四成,其餘都歸我們。”
顧長翊眸光一冷。這兩個州都是產糧重地,若是讓這些匪徒去搶,不知要有多少百姓遭殃。看來胡律達是打算借匪患之手,徹底攪亂北榮的局勢。
“你倒是坦白,”他盯著梁二柱,“就不怕本王殺了你?”
梁二柱卻笑得更加猖狂:“殺了我?王爺不想知道胡丞相還有別的後手嗎?”他壓低聲音,“比如說,他是怎麼說服狄族主動配合的?又許諾了狄族什麼好處?胡律達為什麼會如此有底氣,他的錢都是哪來的?”
顧長翊眼中精光一閃。正要繼續問,外頭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王爺!”一個士兵衝進來,“不好了,又有探子來報,說是狼頭山的匪寇想趁著今晚劫了附近的村子!”
顧長翊面色一沉。看來這些匪寇是打算趁他們主力在此,四處作亂。
“傳令下去,”他站起身,聲音冰冷,“除了留守大營的將士,其餘人分三路出擊。一路去支援被劫的村子,一路去追剿狼頭山的匪寇,還有一路……”他目光如炬,“去通知附近的村莊加強防備。”
望著將士們快速離去的背影,梁二柱突然陰惻惻地笑道:“王爺,你說你何必呢?胡丞相說得對,你就是太在意這些賤民的死活。要我說啊,不如……”
“砰!”
顧長翊一掌劈在他後頸,梁二柱頓時昏厥過去。
“來人,”他冷聲道,“把這個匪寇關起來,嚴加看守。
……
正月裡的江都,春寒料峭,卻也有了幾分暖意。自從瑞草堂開張後,葉南雪的名聲在民間傳得沸沸揚揚。一位妙手仁心的女大夫,不但醫術高明,還分文不取。更令人稱奇的是,這位葉大夫待人溫和,沒有任何架子。
“真是位救苦救難的活菩薩啊!”常有病癒的百姓這般稱讚。
葉南雪聽了只笑笑。她故意隱去了長樂郡主的身份,只讓人稱她葉大夫。在她看來,這才是最適合她的稱呼。
這日一早,她剛到醫館就看見門外排起了長隊。寒風中,老人們哆哆嗦嗦地搓著手,孩子們縮在母親懷裡直打噴嚏。
“這哪成啊……”葉南雪皺眉,突然想起現代醫院的管理制度。她轉頭對云溪道,“去把後院收拾出幾間房來,再多搬些椅子,準備些碳火。”
“郡主這是……”
“去城裡買些糕點和茶葉回來,”葉南雪說著,已經拿出紙筆寫起了號碼牌,“讓大家拿著號牌在房裡等著,總好過在外頭吹風。”
不多時,後院幾間暖意融融的候診室就收拾好了。葉南雪讓蕭雲挨個分發號碼牌,又親自去檢視碳火和茶水。
“葉大夫真是有心了,”一個老婆婆感動得直抹淚,“我腿腳不便,站久了就疼。如今能坐著等,還有熱茶喝,真是……”
“婆婆別客氣,”葉南雪笑著給她倒茶,“您老慢慢喝,一會兒就叫到您了。”
這樣的場景,每天都在上演。從卯時開始,一直到日落,葉南雪總是忙個不停。
“不像個郡主,倒像個跑堂的。”蕭禹靠在門框上,看著她忙前忙後的身影,笑著打趣。
自從瑞草堂開張,這位帝王每天酉時都要來接她,有時候他自己的事情忙不完,便帶著喬宥川幾位先生在這兒議事。久而久之,這間小小的醫館反倒成了他們的第二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