輿輕行走後,柳氏轉身走進了堂屋,矮桌上有兩個小瓷瓶,她拿起矮桌上白瓷瓶,拔開上面的布塞,湊近瓶口聞了一下。
什麼味道也沒有。
柳氏倒出一顆呈白色的藥丸到手心,仔細打量道:“就這麼一小粒藥丸便能讓人慾死不能?”
她將藥丸倒入白瓷瓶中,瓶口重新塞好,拿起旁邊的青瓷瓶檢視,剛開啟布塞一陣藥香撲鼻而來,衝得她連忙捏住了鼻子。
不知情的還以為這才是毒藥呢。
柳氏暗自嘀咕,將毒藥做得無色無味,解藥卻是藥味沖鼻,真是個人精。
她轉身瞥了眼竹榻上仍緊閉雙眼的朱大刀,面容頓時笑了笑,抓了老村長又怎樣,毒藥一喂,朱大刀的命仍舊掌握在她們手裡,若是以後朱大刀再想動雙河村的人,都得掂量掂量自己的那條小命。
柳氏收好兩個小瓷瓶,轉身走了出去。
李氏這一日睡了醒,醒了睡,腦子都是迷迷糊糊的,但每次醒來,傷口的疼痛卻是直入心扉,連頭上的青筋都抽了抽。
趙桃花在床榻邊待了一整日,李氏醒了幾次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眼下再次見李氏醒來,連忙將矮桌上的藥端了過來。
“阿孃,這是二嫂嫂熬得藥,你趕緊喝了吧。”
李氏虛弱的半躺在床榻上,面容蒼白沒有血色命,手更是沒有力氣抬起來接藥碗,只能就著趙桃花的手一口一口喝了起來。
喝了兩口,李氏覺得家中靜得出奇,不由問道:“你爹呢?”
“阿爹去村裡了,吃完早食便出去了,待會應該就回來了。”趙桃花應道,又將藥碗湊到李氏的嘴邊。
李氏一口喝盡碗裡所剩的湯藥,又重新躺下了身子:“好了,阿孃沒事了,去叫你二嫂嫂來。”
趙桃花爬下床,欲拿著空碗送去灶房,聞言應道:“二嫂嫂在幫大嫂嫂做飯,阿孃有什麼事跟我說嘛。”
“算了,無事,你去吧。”李氏又緩緩閉上了眼。
趙桃花走進灶房時,柳氏正揉著面,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回頭望去:“桃花,娘醒了?”
“喝完藥又睡下了。”趙桃花應道。
柳氏接過她手中的空藥碗,笑道:“多睡睡是好事,咱們人吶,都是在睡覺的時候生養休息的。”
“待會吃夕食再叫醒娘吧,我用精米熬點甜粥。”白氏淘著米笑道:“小妹要不要也喝一碗?”
趙桃花搖了搖頭:“不用了,都給阿孃喝。”
柳氏笑著輕揉了揉她的頭,溫聲道:“我們桃花真是一下子長大了,可嫂嫂們煮粥煮多了,甜粥娘吃一碗,你吃一碗,正正好。”
趙桃花聞言,躊躇起來:“那…那好吧,我便吃一點點,就一點點。”
“好!就吃一點點!”白氏笑道,她將精米洗乾淨,重新裝水放到小鍋裡,用小火慢熬。
柳氏的面也已經和好,加了幾個周盈知送來的雞蛋,一共打了四個蛋,有三個是雙黃蛋。
“這周妹子真是個實誠人,這雞蛋換作我可捨不得送人。”白氏輕聲笑道。
“人是頂好的,可惜就是性子怯懦了些,以後熟起來應該會好些吧。”柳氏應道。
白氏瞥了眼她,偷偷捂嘴笑:“你還說周妹子呢,你剛嫁進來那會兒,不也是這麼個情況,我與你說句話便臉紅,支支吾吾的說話急死個人了,也虧得當初是我厚臉皮,否則估計咱倆還好不了了。”
聽白氏說到這些,柳氏的臉有些輕微泛紅,羞嗔道:“呸,胡說什麼呢,明明是你老是問些閨房話,怪羞人的,也就是我那會兒好性,換個人早就不搭理你了。”
“什麼閨房話?”一旁的趙桃花好奇的看著兩個嫂嫂打著啞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