輿輕行在堂屋待了足足有一個時辰,白氏為了不打擾到他,將午食擺在了灶房,支起一張小桌湊合著吃,也提前預留了些飯菜格外裝好,等輿輕行待會兒忙完了吃。
今日雖說沒有落雪,但也冷得讓人哆嗦。
柳氏提來幾個火盆,將灶膛中燒飯剩下的柴火全部鏟了出來,放到火盆裡。
“嫂子,你趕緊提一個去娘屋裡,今日比昨日冷了不少,房間裡沒有火盆根本躺不住。”柳氏邊鏟火柴邊說道。
“哎,我現在就去。”白氏撣了撣手上的水珠,先是蹲下來將手烤乾,才笑著提起火盆走了出去。
柳氏鏟完灶膛裡的火柴,也提起兩個火盆走出灶房,跨進堂屋,在輿輕行身旁放了一個。
輿輕行看了一眼腳下的火盆,臉上出現笑容,高興道:“正愁手冷得僵硬呢,你就送火盆過來了。”
柳氏笑笑,低頭看了一眼竹榻上的朱大刀:“他怎麼樣,性命無礙吧。”
“那是自然,眼下只要等他慢慢醒來便好,”輿輕行頓了頓,又道:“那個藥是等他醒來吃下去,還是現在便喂下去?”
柳氏一噎,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等他醒來再喂他吃下去吧,不然,我擔心他會不相信,然後做出一些事情讓彼此都後悔。”
輿輕行挑眉:“聽你的。”
他看著眼前笑靨靨的柳氏,有一瞬間恍神,喃喃說道:“你笑起來的時候跟你姐姐很像,曾幾何時,她也這般俏皮,整日以捉弄那些人為樂。”
柳氏嘴角的弧度慢慢拉直,抿緊成一條直線,這是第二次聽他提起與姐姐的往事,瞧得出來,他很愛姐姐,可到底是什麼事情會讓彼此相愛的兩個人,情願分離這麼多年呢?
柳氏摁下心中的疑團,笑道:“我還要去給荊夫人送火盆,你今日若是無事,可以留宿一日。”
“不了,我還有事在身,待會還得麻煩趙家兄弟送我回一趟平溪鎮。”輿輕行婉拒道。
他確實有事,昨日剛回到平溪鎮便收到遠在青郡的安王世子傳信於他,青郡叛軍本已是必敗的局面,可突然之間,有一支訓練有素的叛匪援軍出現在戰場上,而且那些援軍的兵器上都抹了一種無名毒,眼下青郡的將士受其害,甚至有人擾亂軍心。
安王世子之意便是想請他前去青郡縣,替將士們解毒。
輿輕行苦笑,他前二十年歲月與各種毒藥相伴相生,竟然在此時派上了用場。
柳氏瞧見他面容露出的苦色,溫聲道:“那是自然,我待會便叫他們送你回平溪鎮。”
正當柳氏提著火盆要出去之時,輿輕行彷彿想到什麼,連忙叫住她,快速走上前。
“瞧我這腦子,差點忘記問,你那個止血湯藥是如何製作成的?”
輿輕行問話時眸子發亮,柳氏瞧著他彷彿詢師問道的模樣,心裡暗暗叫苦,哪來的什麼止血湯藥,只不過是趙三根塞了朱大刀一嘴的靈草罷了。
當時血流不止,她們唯恐朱大刀挺不過去,便效仿有人含人參片吊命,她們雖然沒有人參,但有靈草啊。
趙三根便抓了一把草塞進朱大刀的嘴裡,給他吊命,豈料朱大刀居然還吞嚥了下去,也不知道該不該說他一句,命不該絕。
“那草藥我也不認識叫什麼名,是我爹上山的時候採回來的,我只是負責給他灌下去罷了,估計得等我爹回來才知道。”柳氏將事情都推到趙老頭身上,反正此時趙老頭不在家,他就算想問也找不到人。
輿輕行難掩失望的神色,很快又將那些失望一掃而空,衝柳氏笑道:“你跟你姐姐一樣,很不擅長撒謊。”
說罷,他提起一張木凳,坐到火盆旁邊烤起了火。
柳氏知道自己被他看穿了,猶豫道:“我真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