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白氏再次換了一盆水,柳氏拿起洗乾淨的布巾重新擦拭傷口,將傷口上的血汙擦乾淨,露出鮮紅的血肉。
“是不是沒有流黑血了?”趙二興仔細看了一下傷口,只見傷口處是正常的血肉顏色。
白氏也湊近看了一眼,確認沒有流黑血,激動喊道:“真的沒有流黑血了!弟妹,你快看看!”
柳氏看到了,她虛脫的鬆懈了身子,軟軟的靠在一旁的牆壁上,心裡彷彿經歷了一場災禍那般疲累。
“爹呢,怎麼這麼久爹還沒回來?”柳氏剛鬆懈下來,想找趙老頭說這個好訊息,可突然想起趙老頭出去打探朱家人的情況,到現在還未回來。
白氏臉色稍變,走到門口望了望外面,一會兒臉色鐵青的走了回來:“不僅爹沒回來,大毅也沒回來。”
“不會出什麼事吧,剛才那朱大刀可說了來的不止朱家人。”白氏攥緊衣角,心裡越來越慌。
“彆著急,我和二哥去看看,可能是被什麼事耽擱了吧。”趙三根安慰著白氏,然後使了個眼色給趙二興,兩人一起出了門。
他們出去後沒多久,趙太爺與趙大倉一行人進來了,趙太爺瞧了眼床上仍舊昏迷不醒的弟媳,擔心的問道:“什麼情況,怎麼這邊還沒醒,三根他們都出去了?”
“爹去的時間久了,三根有些擔心,便與二興一起去看看情況,娘這邊情況暫時穩定下來了。”白氏面容含笑道。
趙太爺聽到李氏沒事,也露出了一抹笑容:“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好生照顧著你們娘,我們便先回去了,順便看看村裡是個什麼章法。”
“哎!我送送你!”白氏起身送趙太爺一行人出去。
柳氏也站起身走出房門,請荊若闌和謝郢進來說話。
荊若闌在外面看著人進人出,心裡忐忑的不行,萬一李氏出了什麼問題,那她們的罪過可就大了。
等到柳氏神色尚可的來喊她進去說話時,荊若闌心中才鬆了口氣,定然是李氏沒什麼大事,否則趙家老宅的人不會走,柳氏也不會如此神色來喚她們。
走進主屋,沒有難聞的藥味,反倒有一股沁人心脾的甜香味,那股味道勾人心絃,像一隻爪子輕輕的在撓他的腿。
謝郢愣住,不確定的揉了揉自己的腿。
剛揉了一下,麻木中帶著痠痛的感覺,順著小腿湧到他的心口。
有多久,他的腿有多久沒出現過這種感覺了。
雖然只是隱隱的痠痛,可與之前一點知覺沒有的區別……
謝郢有些欣喜,可卻想不通這是為什麼?
他的腿自從出事後,父親和母親帶他遍訪名醫,連祖父替他求來的宮中御醫,仔仔細細瞧了一遍,詢問了許多的問題,喝了不知幾種苦藥,到最後皆是搖著頭,提著藥箱走了。
這一段時間他日日在趙家躺著,既沒喝藥也沒人每日幫他揉腿,卻莫名其妙的出現了一絲知覺。
這讓他心中不由的升起了一些希望,可理智又告訴他,不要太過期待,否則將會又是一場空歡喜。
謝郢壓下心中的喜悅,左手卻輕輕揉著自己的腿側,感受那一抹痠痛。
那抹痠痛讓他感覺自己像一個正常人。
荊若闌沒有感覺到兒子的異樣,她跨進主屋只覺得渾身舒適,還沒來得及探究為何會出現這種感覺,床上躺著的李氏讓她心裡產生了濃濃的愧疚。
李氏的臂膀裸露,肩頭、還有胸前的衣裳全部被血浸透,暗紅一片讓人瞧著便揪心。
“怎麼傷得這麼嚴重,如今可好了些沒?”荊若闌走到床榻邊,看見床榻上黏著李氏的趙桃花,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
柳氏看著床榻上緊閉雙眼的李氏,抹起了淚:“如今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