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頭看著眼前一片狼藉的院落,深嘆了口氣,正準備出門去看看朱家人的情況,身後傳來開門聲。
荊若闌推著謝郢走出來,兩人神色皆是一臉驚疑。
院中,地上躺著一個看不清容貌的男子,在他的身旁則是圍繞著兩頭雄壯的老虎,好似聽見他們開門的動靜,銳利的虎目幽幽看了過來。
這瞬間讓謝郢出了一身冷汗,不遠處的兩頭老虎好似隨時準備衝過來。
一旁的荊若闌更是腿直打顫,強忍著心中的害怕,看向院中立著的趙老頭:“這……這老虎……”
趙老頭看向一旁趴伏的小白和小黑,立刻衝荊若闌擺手道:“你們放心,小白和小黑挺通人性的,不會無緣無故傷人的,剛才也是它們嚇退了其餘的朱家人。”
瞧著趙老頭信誓旦旦的模樣,謝郢不由好奇,都說畜牲是冷血無情的,就算從小餵養,長大之後也會野性難馴,他怎麼就那麼肯定那兩頭畜牲不會傷人?
荊若闌也仍舊不敢鬆懈,只遙遙對趙老頭鞠躬,感激道:“這次真的多謝你們了,要不是你們,恐怕我與知筠這次難逃一死了。”
趙老頭拍拍胸脯:“瞧你這話說的,我家桃花整天喚你姨,叫知筠哥哥,那咱們就是自家人,而且是胡獵戶將你二人託付於我趙家,我理所應當替他護你們。”
他頓了頓,又想起還有要事,便叮囑道:“眼下朱家人還沒走呢,荊夫人暫時不要露面,我再去外頭看看情況。”
他說著就往院外跑去,連荊若闌的道謝都未來得及聽。
謝郢看著趙老頭跑了出去,又轉移視線看向了院中躺在地上的男人。
“娘,那人估計是受傷的朱家人。”
荊若闌聞言看去,眼中透露著鄙夷:“與叛匪勾結,狼子野心,此番受罪也是活該。”
說罷,她又看向主屋,她剛才在屋中聽見了趙家人的驚喊聲,好似是李氏受傷了……
“知筠,咱們往後理當好好謝謝趙家……”
“這是自然。”謝郢說道,如今這吃人的世道中,他們還能遇到趙家這樣的良善積德之家,實屬大幸。
“我去看看李姐姐,我推你進房先躺著。”荊若闌說完便想重新推謝郢進房間。
“不用,”謝郢立刻打斷母親:“娘,我也想去看看李夫人,再怎麼說也是因為我們才受傷的。”
荊若闌低頭,默默推著謝郢走向主屋。
主屋裡擠滿了人,李氏臉色蒼白,雙眼緊閉的躺在了床上,床榻邊蹲著趙桃花與柳氏。
趙家三兄弟與白氏擠不進去,便站在房內焦急的轉來轉去。
趙桃花手裡提著一竹籃的靈草,這是她剛剛在神仙地裡一通急扯來的。
柳氏直接將靈草塞進自己的嘴裡,嚼了兩下,便拿出來欲敷在李氏的手臂上。
可傷口被衣裳黏住,藥草敷不上去,柳氏轉頭喊道:“剪子,快拿剪子來。”
“我去拿!”白氏立刻跑了出去。
一旁的趙三根卻是忍不了,一下衝了上來:“等什麼剪子,還在流血呢,直接撕開不就行了!”
隨著布料的撕拉聲,李氏的半個袖子被趙三根撕了下來。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血是黑的?”趙三根驚聲喊道,只見李氏胳膊上一條狹長的傷口,仍在不停的流著血水,傷口周圍的血甚至發黑。
“該死的,朱家人在刀尖上抹了東西!”趙大毅走上前一看,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我現在就去把這群雜碎殺了!”
說著,他一腔怒火的往外面衝。
柳氏只覺得耳邊嗡嗡作響,吵鬧得很,一個有用的辦法都沒有。
“小妹,神仙地裡有什麼東西可以解毒嗎?”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