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走進灶房與荊若闌打了聲招呼,便從矮櫃中掏出熬藥的罐子,趙桃花拔草十分不仔細,許多草都是短葉,極少完整的靈草根也帶著些溼潤的泥土,需要清洗幾遍。
清洗乾淨後,李氏往裡頭加入三碗水,將陶罐放到小灶旁慢慢的熬煮。
荊若闌這才看明白她是在煎藥,不由好奇問道:“這是什麼藥草,聞著便覺得沁人心脾。”
李氏不慌不忙的搬著凳子走到她身旁:“就是些山裡的藥草,祖上的土方子。”
說完,李氏讓荊若闌坐到一旁去歇息,自己坐到灶膛邊燒火,結果一坐下便看見灶膛塞滿柴棍,裡頭的火都快滅了,她趕緊夾出些柴棍,往裡頭塞了些易燃的幹樹葉,沒一會兒,裡頭火光旺盛,火舌頭都舔到灶膛外面了。
一旁的荊若闌看得眼睛都瞪大了,她努力燒了半天柴火,結果灶膛裡的火越來越小,她本以為是柴火不夠,便一直往裡面塞柴棍,結果居然是柴火塞多了……
傍晚李氏囫圇吃了口,便端著熬好的靈草汁進了柳氏房間,看得一旁的趙老頭擔心不已,夫妻幾十載,他還不知道這老婆子嘛……
定是把老二媳婦受傷的原由都歸在了自己身上,愧疚與自責佔滿了她此刻的心。
趙老頭雖然知道原因,但他不想去阻攔她,若是讓她什麼都不做,一直將事情憋在心中,那才是更為不妙。
天色漸晚,已然疲累一天的眾人都早早的上了榻歇息。
隔日一早,天色矇矇亮時,李氏已然在灶房忙活起來,煮了一鍋紅苕粥,又煎了一罐藥,將這些做好後,趁著眾人未醒,輕手輕腳的出了門。
約莫到辰時,白氏推開房門準備到灶房做早食,她踏進灶房便聞到一股甜香味,小灶上陶罐便散著白霧,大鍋灶上也蓋著沉重的木頭鍋蓋。
她將沉重的鍋蓋挪開,一股濃郁的紅苕甜香味鑽進她鼻間,她稍微驚訝了一番,不知道是誰這麼早起來將早食做好了。
她仔細想想,也約莫猜到只有婆母了。
不一會兒,人陸陸續續起床,趙老頭出房門的時候見白氏已然在擺碗筷,不由吃驚,今兒個怎麼這麼早便吃夕食了?
往常他起床時,還能去村裡轉一圈,再回家中正好吃早食。
堂屋內,眾人端著碗小口小口喝著粥,只有趙桃花半個身子趴在桌子上,懶眼朦朧看著自己的碗,衝一旁催著她喝粥的趙老頭嘟囔道:“我沒有力氣,要阿孃喂!”
趙老頭一愣,他說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原來是一大早便沒見到老婆子的身影,他不由看向起得最早的老大媳婦,問道:“你婆婆呢,怎麼一大早就不見她人?”
白氏聞言也一臉茫然:“婆母沒在房間嗎?我看今日一早便有人做好了早食,以為是婆母做好後回房休息了呢。”
“沒在房間啊,我起床的時候她就不在,”趙老頭端過趙桃花的碗,一勺一勺的喂她:“連桃花賴床她也沒管。”
趙老頭想了想,把粥碗放到桌上,起身道:“可能是去菜地了,我去找找她,你們繼續吃飯。”
他話說完,便往外面趕去。
堂屋內的人看著他離去後,又自顧自喝起了粥,爹孃都不在,趙桃花只能自己端著碗喝了起來。
沒過多久,院門傳來聲音,以為是爹孃回來了,趙桃花連忙抬頭盼望,等外面人走進來,她看清臉後癟了癟嘴,低下頭繼續悶著喝粥。
白氏看葛紅玉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起身問道:“這大早上的怎麼急著跑來了?吃過飯了嗎?”
葛紅玉不停的擺手,喘了口氣,急忙道:“還吃飯呢,嬸孃跟王宏守婆娘打起來了,現在一群人圍著在那看熱鬧呢!”
話音落下,堂屋內的人都紛紛放下碗筷,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