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尷尬的摸摸後腦勺,人在後院,他也不太好意思去人家藥堂後院找啊。
他帶著些討好問道:“小郎君可否幫我兄妹通傳一聲,我們是來賣靈芝的。”
他直接道明來意,可又擔心面前這位衣著不凡的小郎君當他們是騙子。
“不方便。”少年語氣冷淡,有些不近人情的意味。
趙三根是個急性子,見那小郎君對他們愛搭不理,一臉不屑的小聲嘟囔:“又是個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兒。”
他的聲音雖不大,可千金堂內除了他們幾人,再無旁人,安靜到掉根針都能聽見。
自然,整句話一字不落的傳到那小郎君的耳中。
氣氛異常尷尬。
“我真的不方便。”謝郢盯著趙三根,一字一句的說道。
他沒有狗眼看人低。
趙三根也不知道自己跟個孩子較什麼勁,許是因為那妙春堂的小二讓他有些上火,他心虛的摸摸鼻子閉上了嘴。
就在這時,一箇中年男子揭開內堂與後院之間的帷布,見到堂內站著人,他快步走上前來。
“少爺,藥浴弄好了,我推你去後院。”
中年男子便是千金堂的掌櫃,楚豐年,他擁有一張方臉,面部線條剛毅,一瞧便覺得是個剛正不阿之人。
“你先做事吧,不用管我。”
話音落下,只見小郎君從一旁抽出兩根長拐,用力的支撐自己站起來,光站起身,他的額頭便佈滿了一層細密的汗水,頂著趙家兄弟的目光,略顯狼狽的朝後院踉蹌而去。
趙三根此時覺得自己真該死!
他哪裡能想到那端坐的錦衣小郎君是個腿腳不便之人。
楚豐年有些擔憂的望著那個小小的背影,自從雙腿殘疾後,他家少爺的性子便越發的寡淡。
明明是個那般好動調皮的孩子,怎麼就成了這樣!
他重新看回堂內的幾人身上。
“是來看病的?”
“不是,我們是來賣靈芝的,”趙大毅拱手,從揹簍裡拿出用碎布包裹的靈芝:“掌櫃過過眼。”
楚豐年接過他遞來的靈芝,仔細打量了一番,隱隱透著紫意,年份成色都挺不錯:“確實是靈芝,可惜儲存不當,倒是可惜了。”
趙大毅又聽到儲存不當四個字,心裡鬱悶極了,到底要怎麼儲存才得當呢。
趙三根忍不住直接問出口:“之前也有個老掌櫃說我們儲存不當,說是剮蹭了一些靈芝粉,這靈芝粉是何物,請掌櫃為我們兄妹解惑。”
楚豐年朗聲大笑:“解惑談不上,你們且看靈芝外傘上,這層粉末,這便是那老掌櫃所說的靈芝粉了。”
楚豐年細細指給他們看,他們才恍然大悟。
“我瞧你們這身打扮也不像是專門的採藥人,這株靈芝,應是你們偶然得到的吧。”
“掌櫃神人也,這是家中爹孃在山中砍柴時採到的。”趙大毅臉不紅心不跳的胡亂扯謊。
“那你爹孃應是有大福的人,這樣,我出一百二十兩銀子收下如何?”
一百二十兩!
趙大毅臉色漲紅,激動不已,他本以為最多隻能賣個四五十兩銀子,突如其來的一筆巨銀,讓他腦子有點暈乎乎的。
“賣!我們賣!”趙三根興奮的衝上來,聲音都有些發顫。
“跟我移步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