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藝人也忒不知禮了,咱兄弟救了他的命,他卻一聲道謝都沒有,跑去尋他那隻猴,難不成那隻猴比他的命還重要?”
趙三根只覺得那人真是滑稽可笑!
趙大毅不想搭理他,抱著趙桃花走入一間客棧,隨意挑了一張小桌坐下。
堂內的小二立刻招呼了上來,熱情道:“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可有粗餅粗茶,給我們兄妹上一份。”趙大毅問道。
“有,就只要茶餅嗎?牛肉和梨花燒白可要些?”
趙大毅:“不用,茶餅即可。”
小二客氣退下,並沒有因為他們兄妹的穿著舉止而輕怠。
不多時,小二便端著一盤野菜餅、一壺清茶走來,輕手輕腳放置在桌上。
他退去之際,趙大毅問道:“小二,住店多少銀子一晚?”
小二面帶笑容,不卑不亢回道:“下等單間一百二十文一晚,雅間三百文一晚,大通鋪相對便宜一些,只需五十文一個晚上。”
趙大毅掰著手指數了一會兒,他們三兄弟粗漢子幾個,住大通鋪就好,小妹必須住房間,這樣算下來,他們兄妹住一晚便是兩錢七十文。
乖乖隆地咚,老鼠咬大蔥!兩錢七十文?!
雖說這次出門,他老孃把家中所有的銀子都拿給了他,說是窮家富路,卻也禁不起縣城這般花費,看來明日必須得趕緊賣了靈芝出城。
兄妹四人囫圇吃口茶餅,跟著小二一同上樓,將小妹妥善安置好後,他們三兄弟安詳的躺上了大通鋪,趕了一天的路,已經累得不行,剛躺下不久便傳出動靜不小的鼻鼾聲。
次日一早,客棧外頭的街道熙熙攘攘,路邊小吃攤子上空熱氣騰騰,攤販高聲吆喝著路人。
趙大毅帶著弟妹離開客棧,尋了個人多的小攤吃早食,順便打聽一番縣裡的藥鋪哪幾家比較出名。
在小攤吃早食的路人多,聽見他們兄妹問攤販老闆南城藥鋪哪家好,每人一言一語的爭論起來,這也讓趙大毅瞭解了個大概。
洛河南城有兩家藥鋪,一家是開遍九江府的妙春堂,另外一家則是千金堂。
妙春堂嘛,趙大毅非常熟悉。
倒是這千金堂有點意思,有人說千金堂背後的東家是世外神醫,也有人說是宮中御醫的後代,還有人說是......北地燒死一座城裡萬千百姓的那位酷吏大人。
京城謝家的私產。
但不管東家是何人,南城百姓都對千金堂大加讚揚,趙大毅還聽了一出活死人肉白骨的戲碼子。
他已經在妙春堂碰過一鼻子灰,現下並不想再去,而且他又聽了那百姓口繪的戲碼子,心中也有些好奇千金堂大夫的醫術真有那般神奇?
兄妹四人一路打聽,繞了幾個圈,好不容易才尋到了千金堂。
千金堂門面有些潦草,屋簷下搭著木架,沿著牆擺了長長一排,上頭都是些亂七八糟的藥草,站在千金堂門口,一股濃厚的藥香味衝入鼻中。
這個味道不能說好聞,趙桃花小臉皺巴巴的用手捏住鼻子。
他們踏入大堂,只見藥櫃前坐了一個約莫十歲的俊俏少年,他一身寶藍錦衣,氣質月華溫潤,與這潦草的藥堂格格不入。
趙桃花眼睛唰一下亮了!
她站在揹簍裡踮著腳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寶藍錦衣少年。
察覺到有人進來,少年懶懶掀起眼皮,一不小心撞入女娃炙熱的眸光裡。
謝郢愣了一下,又默默撇開視線。
“請問,掌櫃在嗎?”趙大毅忐忑問道。
“......在後院。”少年的聲音清潤平滑,語氣卻太過低沉,難免讓人覺得不可接近。
趙大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