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爭吵,它的父母就是這樣,只有那些人會這樣做,只有那些人會伸長脖子,臉也漲紅了,只有那些人會振振有詞地說出那些它們自己也不明白的話,多姆戈站在外面看,彷佛這樣做,它便越過了它們,越過了自己的父母,它比誰都清楚,它和那些人沒什麼區別,它必須笑,必須走路,必須奔跑,可它也會如此做,它也會面紅耳赤,它也會大吵大鬧,它知道不該這麼做,實在沒什麼風度,實在沒什麼度量,它吵贏了,可當然也輸了,只要開一次口,它便一敗塗地,只要反駁別人,它便絕不散漫了,它一張嘴就落進自己設下的囚籠裡,可拘泥於這些事仍是種可笑的折磨,它始終在和自己討論,它必須和自己辯論,資格,資格,它盯著這詞彙反覆地看,反覆地說,它有這資格嗎?它該纏著這東西不放嗎?它是個小偷,它熱衷於這種卑劣的勾當,可它還有資格去譴責別的小偷嗎?它不夠懶散,它什麼都想要,什麼都在乎,它還有權利去嘲笑那些嚴肅又古板的人嗎?當然有,它對自己說,這些事和它沒什麼關係,它現時能看清身邊人的臉了,和它一樣,也許它們也有過這樣的父母,或許這種關係還埋藏在它們心裡,可總有一天要跳出來,由它們自己親手挖掘出來,那時候它們的臉是一張嶄新的臉,它們糾結於這事實,難以接受的事實,它們只好以辱罵的方式來換回自己的尊嚴,可這行徑本就代表著自己在丟棄尊嚴,它們又要找來雪橇,它們不能忿怒,不能悲傷,不能沮喪,它們不該對什麼事表現出自己的興趣,要散漫一點,它們告訴自己,一直重複這句話,從書上看到的詞彙,一本老舊又髒臭的書,被人翻爛了的書,被人用過無數次的詞彙,它們的父母從來不告訴它們它們它們的答案,它們只好自己去找,把流浪貓接到家裡,它們那時候就隱隱約約地明白了,想看清水底的貝殼,這念頭一冒出來,此生便已與大海相去甚遠了。它們該如何說呢?什麼都不在乎,它們什麼都不在乎,因父母而忿怒,它們的父母可不會為了它們而大呼小叫,它們一定要反駁,它們的怒火高踞在它們的大腦上,它們實在說不出什麼話來,它們能說出什麼話來?不能學那些人,是該散漫些,可只要這樣做,它們就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它們會不可遏制地模仿自己的父母,而這樣說了,即使這樣說了,它們仍是父母的隨從,即使它們認認真真地說了,這些話仍舊沒什麼份量,它們要麼成為僕人,要麼成為自己的父母,它們打算從這兩者中跳出去,可實際上既是奴僕也是小偷,它們沒有那種奴僕的溫順,也沒有父母的那種開拓,它們成了小偷,成了小偷中的奴僕,它們兼具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