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爛爛的皮椅上,一面把爆米花丟進鼻子裡,一面盯著不會移動的幻燈片開懷大笑,如果有誰打了個噴嚏,它們立刻就要打起來,這就輪到我來看熱鬧了,要是它們直接把我抓起來,對我來說反而是件有意思的事,我要換個地方藏起來,這地方我已經待膩了,我是該換個地方藏起來了,可我需要這種動力,我難以從我背後推搡我自己,只能把這種開關交給它們,它們按住手柄,那些冷冰冰的部件嗒嗒作響,和它們的耳朵交叉在一起旋轉,我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了,而且也沒有看的必要,對於這種可口的景色,我們只看一眼就足夠了,不必浪費時間,也不用費盡心思地感動它,它很快就忘了,很快就得再次針鋒相對,當然,當然,這些事還沒發生,也許永遠不會發生,即使發生了也會和我的假設有所出入,多半是巨大的出入,我還在這兒躲著,在這段時間裡,我想我已經把它們摸透了,它們想幹什麼我都能猜到,它們想說什麼我都能猜到,我在這兒待下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我得去找點新的飲料,這是什麼口味的汽水?它們把易拉罐製造得很堅硬,就像是它們腳下的城堡,它們躺在養老院裡,它們吩咐院長,別讓那些來探望我的傢伙打攪我,我需要安靜,我需要沉沉的睡眠,讓我的鄰居把電腦聲音調小點,我經常能聽到那些遊戲裡傳來的聲音,它的水平實在不怎麼樣,它死了很多次,我能分辨出來,我想,即使讓我走到那兒,我也能比它更出色,我能更好地操控鍵盤和滑鼠,您讓它換個鍵盤吧,換個靜音版本的,它敲打鍵盤的聲音和它的辱罵聲混雜在一起,我睡不著,不是因為我討厭這種聲音,只是因為它吸引走了我的注意力,我得時時刻刻關注它,我得時時刻刻去猜測,我沒看到它聚精會神盯著的螢幕,那螢幕成了我魂牽夢縈的螢幕,其實沒這麼好笑,但我想知道它在幹什麼,不必去問候它,也許你們能把這面牆改造一下,如果你們願意這樣乾的話,我沒什麼意見,我什麼時候能出去?雜役沒告訴我,它以前也在這兒待過?我不知道,什麼也不知道,我來這兒想幹什麼?也許一開始想搞清楚這件事,我想把它的下落給搞明白,現在看來,我沒取得什麼可喜的成果,為什麼非得由我來把它們找出來?行了!我對雜役說,直接把它們趕走,不用說這麼多,它們賴在這兒,賴在這兒不走,不必告訴我它們有多可憐,不是我害了它們,不是我讓它們變得如此可憐的,這些事本就不該由我來負責,我再說一遍,直接把它們趕出去,這兒我說了算,把網球和乒乓球拍找出來,讓它們看看,這兒不是它們該待的地方,就到這兒,我們的關係到這兒就結束了,沒有之後的故事了,“你要趕走它們就得給它們一個適當的理由,不管什麼樣的理由,總之得有個理由,不必把這些話說得很明白,但不得不說,你知道該說什麼,我想不用我教你。”它沒說錯,我再清楚不過了,我就是被這樣趕出來的,沒有誰比我更清楚這些話了,“大概在體育館附近,從機場穿過去就到了。”我道了謝,按住自己的帽子,提著籃子走過去了,如果你用過這種籃子,你就能明白這些傢伙有多殘忍了,這種器具不是用來承載東西的,顯然不是,我不知道它是來幹什麼的,和看上去不太一樣,我不小心掉進了洗碗池,我想找個無辜的傢伙,我試圖把它的頭髮揪下來,但我不能這樣幹,這附近沒有能陪我交談的遊客,我總不能去找那些導遊的麻煩,它們還在圍著那頂帽子大呼小叫,這種叫聲我看過很多次了,它們能把一件事叫得別無二致,它們一直這樣叫下去也沒什麼不好的,它們不必去別的地方了,也不會掉到坑裡去,它們能保住自己的命,這就很不容易了,這本就是一種獨一無二的本事,它們什麼都不必做就能去到我向往的泳池,這位導遊憑藉這些遊客成了這一行業內的佼佼者,它昂首闊步,謙遜有禮,它在遊客中間走來走去,它得時刻關注它們的情緒,不能讓它們從這兒離開,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