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點,我不能把這場宴會給推到泥潭裡,我把自己的名片塞給木匠,我說著:“就走到這兒吧,前面的路你就認識了,你拿著我的名片過去,等見到那傢伙,你就把它遞過去,行嗎?我想你能辦到,我就不跟你過去了,我還得陪著我的學生,你能走過去嗎?”“當然。”木匠拍了拍自己的胳膊,“這條路我走過很多次了,你快回去吧,不用為我擔心。”我聽了這話,只好走回去了。
等我回去了,我的學生還在那兒待著,我怕它無聊,因此把電視開啟了,我想,如果我的朋友也在這兒,它一定也愛看這樣有趣的電視節目,我瞭解它,沒有誰比我更瞭解它,再枯燥的節目它也能看得津津有味,我的學生坐在電視前面,抬頭盯著裡面的螢幕,正如我所想的,還是前段時間沒看完的電影,它們把電影拍得太長了,這些電影有好幾段,要花很多次才能全播完,我看了幾眼就明白仍舊是杯子和地面的故事,它們還在一場球賽裡較勁,這次不知道誰能贏,火柴也加入進去了,我對我的學生說:“你認為誰能贏?”它似乎還在盯著電視機,它沒聽到我在說什麼,它的耳朵不好使,這是我早就發現了的事,我不知道它清不清楚這件事,我不敢告訴它,我怕這樣做會傷到它的自尊心,我得想個辦法幫幫它,可我能做什麼呢?我去問過那些醫生了,我瞞著我的學生把它的照片拍了下來,我斟酌良久,最終決定還是要把它的臉給蓋上,還好,醫生透過這張殘缺不全的照片仍舊能辨認出困擾它一生的病症,這位醫生告訴我,這種病並不好治,是的,我早就猜到了,在這種惡劣的環境裡,任何問題都難以解決,醫生對我說,要讓它多吃點東西,至少能緩解,我看著那些圓滾滾的物件,我思忖起來,這像是潤喉片,如果我的學生一直這樣下去,我們該怎麼辦呢?我的朋友或許能幫幫它,可它這次沒來,我本想讓它幫幫它,可它這次恰好沒來,或許不是巧合,它從不食言,它委婉地拒絕了我,可我的學生該怎麼辦?我的朋友和我都幫不了它,它只能一直這樣走下去了,它得捂著耳朵,到哪兒都得捂著耳朵,在這之後,它的手腕也不能露出來了,它們盯著它的手腕,試圖從手腕裡找出什麼不像樣的東西來,它們現在是這樣乾的,以後也一定會這樣幹,不會有任何改變,任何變動都不會發生在這種視線上,我對學生說,把手腕和耳朵藏起來,別被它們看到,我現在是這樣說的,以後最好也這樣說,這種做法現在還有成效,以後可就不好說了,我從它們那兒聽說過,它們的鞋油和檯燈用完了,它們得讓那些摺扇亮起來,它們很快就要順著那條街道過來了,現在還早著呢,可它們早早地出來了,等它們來了,我們最好趴在地上,我對我的學生說,等它們走過來了,就抱住它們的牙齒,小心點,別被它們咬到,它照辦了,就跟以前一樣。這是最好用的法子,更何況還很簡潔,如果它不這樣幹,我們就成了它們嘴裡的拼圖版,我們支離破碎了,我們無處可去了,這全是因為它沒聽我調遣,我剝奪掉了它家裡的沙發,它應當躺在那兒,就在那兒,剛剛好,它躺在沙發裡剛剛好,可我們得先活下來,我想你們也曾有過這種沙發,躺在上面很舒服,什麼也不必想,有時候,躺在沙發上就睡著了,要挑選一種沙發首先要從扶手看起,沙發的扶手很重要,我們得把扶手拆開,看看下面究竟有什麼腰帶,那些佈滿灰塵的腰帶,那些卡在書櫃裡的腰帶,我們是從什麼地方找到那條腰帶的?你們告訴我,那兒有個新開張的圖書館,我們去看看吧,那兒還有免費贈送給我們的沙發,我聽了你們的話,我跟著你們過去了,那兒的沙發很顯眼,就擺在圖書館的大門後面,上面貼著它們寫下的標籤,你們眼神不好,我把上面的畫念給你們聽了,你們覺得很有趣,你們現在還覺得有趣嗎?那條腰帶我還留著,等著你們過來取,你們想取走這條腰帶總得付出點東西,就算是個遊客也得買點紀念品,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