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每個人都有名字,這全靠自己的學識了,範德里習慣在午後讀書,那時候的陽光最為猛烈,照射在他臉上,那地方就像著了火,把帶火的眼睛投向交流室的書櫃裡,那裡面藏著的小偷會高喊出所有犯人的姓名,所以,現在就不必心急了,他們總要挑個最舒服的位置坐下來,等他把名字說完,座位的挑選是件嚴肅又鄭重的事,容不得一點褻瀆,隨著歲月奔跑,有些人的位置會固定下來,範德里想讓自己的位置固定下來,所以他總要坐在同一個位置上,齊蒙格就在他旁邊,這是個好主意,兩個人總要大過一個人,他也能粉飾自己的貪婪,這全是為他著想,誰會相信呢?他自己相信就好,因為沒人會過來開口發問的,這地方有兩個人,坐在兩個位置上,誰敢開口發問呢?他們一定不會說話的,他們不會湊在一起,撫摸對方的耳朵,說些誰都聽不懂的悄悄話,他們兩個就孤單地坐在空蕩蕩的座位上,路過的外人滿心都是好奇,這當兒,他們是看不出來兩人的關係的,有種若有似無的線掛起來了,他們的臉上全是驚疑不定的神采,若有兩個人,當然會有第三個,這不是什麼難事,一個人不會拒絕兩個人,由此可輕易推斷出不可否認的事實,座位上全是我們熟悉的人,大家都不說話,就這樣成了一家人。
“交流室今天也許關門了。”齊蒙格提醒他。
“也許是。”
“別忘了我們沒有鑰匙。”
“可他們也沒有。”
範德里並不喜歡交流室的風景,那裡面只有兩棵樹,更何況還埋在玻璃裡,他不想走進去,但仍要走過去,因為每天都有人走下去,交流室的桌子下有通往下一層的通道,他忘記了是聽誰說的,似乎人人都相信這種謠言,儘管那裡面沒有桌子,範德里不想找到它,但他必須過去,因為其他犯人都坐在那裡,所以他也要過去,今天不開門,誰都進不去,他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