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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瓦尼慢條斯理地吃著,這地方的餐具與自己家鄉的不同,那像把造型很怪異的餐刀,但卻兼具了多種功能,初試時雖覺彆扭,但用得熟了,則漸感得心應手。
那群新來的犯人裡緩緩踱出一人,是個身材稍顯壯碩的年輕男子,他漸漸靠過來,拍拍克瓦尼的肩膀。
“請問……”
這話沒說完,似乎也難以說完,因為這男人的臉被人砸中了,克瓦尼像要把拳頭鑲進去似的,這突如其來的厄難使男人抵擋不住,他一下坐倒在襲擊者的身前。
克瓦尼上前兩步,蹲在這人腦袋旁,雙手像敲釘子般輪番落下來。
他的慘叫也如重錘與尖釘碰撞在一起的聲響,克瓦尼輕微估算兩下,生怕打出事來,很快便收了手,面上卻籠著層輕蔑神色,邊笑邊朝自己先前待過的方位走著。
那男子仍在地上低聲哀嚎,沒人再去理會他了。
吃完這些垃圾後,克瓦尼便又開始發呆。
他時不時看向個一頭紫色長髮的男子。
這人與他一樣,早就在這破地方關著了,細究起來,他比自己來得還要早。
沒記錯的話,這人應當叫梅達爾。
克瓦尼在憂慮。
毫無疑問,自己與先前的表現有些差異,在這群旁觀者眼裡,或許更加鮮明。
可已沒辦法,他不能再等了,他只能趁著這幫新人進來時動手,若再拖上幾天,想動手腳,便更顯牽強了。
他知道,自己在被吞食。
他已開始適應這乏味的生活了,他開始習慣發呆,習慣睡覺,那一團團黏在一起的垃圾已能嚥下去,剛剛欺侮那人時,他竟有些著迷。
他必須立刻逃出去。
克瓦尼期待夜晚來臨。
在關押區裡看不到外面,因此白天黑夜都無區別,不過定時送達的食物會告訴他們時間,儘管這概念對虛度時日的囚徒來說沒半點用處。
因為他們要永遠待在這裡。
如先前一樣,克瓦尼拿走了新人的晚餐。
他看著他們飢餓的臉,聽著他們腹部哀求的哭聲,在這群可憐人面前吃光了本屬於他們的餐點。
到了睡覺的時間。
他躺著,閉上眼,期待自己青睞的聲音出現。
有翻身聲,有呼嚕聲,有毫無營養的竊竊私語,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東西。
當梅達爾悄悄坐起來時,喜悅的火焰才在假寐的自己心中燃起。
這盡在掌中的感受使他沉醉,故而竟生起幾分真切的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