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這裡的管事?”
有個矮胖男人低著頭踱出來。
他說道:“請問您是?”
“波伊隊的。”
“有能證明您身份的東西嗎?”
來者將個小本子砸到管事臉上,管事低下頭去撿,翻開一看,笑逐顏開,他開口說著:“弗利曼先生,您好。”
“您要調查什麼事?方便與我說說嗎?您放心,我的嘴比我的錢包還嚴,訊息不可能走漏的。”
“少說話。”弗利曼瞥他一眼,“我問你,你管的這地方,最近有沒有人來?”
“您這話……有些讓我搞不懂了,這地方人來人往,哪天會沒人來呢?”
“我說的是人。”弗利曼將手伸進管事衣兜裡,“最顯眼的那個。”
管事把身子向上提,如此一來,弗利曼便摸得方便了,他從這人口袋裡掏出鑰匙,有兩把,它們正纏在一起,弗利曼將這對鑰匙分開,取下其中一個,將它塞進管事嘴裡。
管事邊咬邊說:“說起來,是有個人,是有個人最近來過,她看起來是與別人有點不同。”
“哪裡不同,詳細說說。”
“從頭到腳都不同,這人應當不是我們這地界的,多半也不是卡瑟拉城的。”
“我讓你具體說說。”弗利曼伸出腳,將管事絆倒,他趴在地上,翻轉過身,躺在那兒,開始說話。
“您見了才知道啊,我實在說不出來。”
“她跑哪去了?”
“她沒跑。”管事在地面上搖頭,一雙鞋子在研究自己的腳,“我根本不認識她。”
弗利曼踩著他的肚皮:“你到底什麼時候見過她,在哪見的,她的行蹤動向如何,全都說清楚,聽明白了嗎?”
“好的,好的,我明白,我明白。”
“那就說吧。”
“那天晚上,我在街上走,四周沒有人,夜幕低垂,萬籟俱寂,路燈的光一直很黯淡,我走得越久,它們就越暗。”
“嗯,接著說。”
“目標出現了。”
“在哪?”
“拐角處,就站在小巷子裡,只有一個人,再也沒別的,那地方沒有垃圾箱,很乾淨,只站著一個人,這地方似乎只能站一個人,誰也不能再站進去,誰也奪不走這地方。”
“這之後呢?你跟那人動手了?”
“沒有,我拿到東西了。”
“什麼?”
這是個形狀怪異的徽章,正面是纏繞成團的圖案,圖案下方刻著時間,可這時間早已被磨掉了,徽章背後是張臉,即使放在燈光下也完全看不出這是誰,分不清性別,尋不見年齡。
“等我抬頭,目標就消失了。”
“誰讓你抬頭的?”
“也沒人告訴我啊,沒人說那時候不許抬頭,所以我就這樣做了,這能怪我嗎?”
“你沒跟上去?”
“我根本不知道那人去哪了,要我怎麼跟呢?”
兩人沿著廢墟行走,天上掉下來殘渣,地裡冒出懷揣靴子的口袋,走到垃圾箱上時才能說話,這是他們的約定,誰都不會打破的。
“所以,到最後,你是自己回家的?”
“有意見嗎?”
“沒有,我只是問問。”他將手中的尖塔扔進路中間的池塘裡,我在這兒看著你,你在哪兒?她說,這是我的一句話嗎,只是一句話,是嗎,我根本不相信自己說的話,他是這樣說的,真的嗎?完全正確,它很快便沉下去。
“有人跟著我們。”
“是誰?”
“不認識。”
“就這樣走就好,他們不認識我們。”
“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