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雖有幾位忠心耿耿的大臣,他們心懷社稷,不懼強權,冒死進諫。
他們言辭懇切,聲淚俱下,痛陳建造悅仙宮此舉勞民傷財,定會致使百姓怨聲載道,民心離散,長此以往,必將動搖大辰朝的國本根基。
然而,楊淵在花素素的枕邊風如綿裡藏針般的蠱惑下,對這些忠言猶如耳旁風,過而不入。
不僅如此,他反而龍顏大怒,將那些進諫的大臣或貶謫至偏遠荒蠻之地,令其在那窮山惡水之間飽受風霜之苦;
或囚禁於暗無天日的牢房之中,使其在孤寂與絕望中消磨餘生。一時間,朝堂之上瀰漫著一股壓抑的死寂之氣,眾大臣們噤若寒蟬,面面相覷,再無人敢輕言半句,生怕觸怒龍顏,招來滅頂之災。
悅仙宮的建造工程規模浩大,仿若一個無底的黑洞,日夜不停地吞噬著大辰朝的財富與人力。
在那日夜趕工的喧囂聲中,無數的金銀財寶如流水般消耗殆盡,而花素素卻在這一片混亂與忙碌之中,暗中指使自己的心腹親信,如狡黠的老鼠,趁著夜色的掩護,將宮中珍藏的奇珍異寶一箱箱、一件件地源源不斷運往自己的孃家西夏。
每一件寶物的流失,都似在大辰朝那本就搖搖欲墜的根基上又挖去了一鍬土,為西夏的國力增添了一份助力,也讓大辰朝的未來愈發黯淡無光,仿若一艘在暴風雨中飄搖的破船,隨時都有沉沒的危險。
寢殿內,燭光昏黃搖曳,光影在牆壁上晃盪不定,似是不安的靈魂在掙扎。
劉文芷靜靜地坐在榻上,她的雙手緊緊攥著錦緞的裙襬,指節因用力而泛白,那精緻的面容此刻扭曲著,眉峰緊蹙,雙眸中滿是怨憤與不甘,恰似兩團燃燒的幽火。
那原本以為觸手可及的後位,如今卻成了他人的囊中之物,這巨大的落差如同洶湧的潮水,將她心中的憧憬與驕傲徹底淹沒。
她想起自己的隱忍與謀劃,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每一次算計都小心翼翼,本以為能憑藉智慧與手段穩坐後位,成為這大辰宮廷中最尊貴的女子,母儀天下,受萬民敬仰。
可如今,花素素卻僅憑那妖媚之姿,便輕而易舉地奪走了屬於她的一切。
她的朱唇微微顫抖,似乎想要咒罵這命運的不公,卻又強自忍住。那原本嬌豔欲滴的唇色,此刻也因內心的激憤而失了幾分血色。
她的身軀微微前傾,像是一隻被激怒卻又被困住的母豹,雖有滿腔的怒火與不甘,卻暫時只能壓抑在心底。
她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前方的虛空,彷彿在那裡能看到花素素得意的笑臉,那眼神中恨不得能射出利箭,將對方千刀萬剮。
她烏髮垂肩,幾縷碎髮貼面,映得肌膚賽雪欺霜。
燭光搖曳處,面龐若羊脂美玉,溫潤中不見纖毫瑕疵,唯睫毛的輕顫,悄然透露內心的悸動。
一襲深紫錦緞長裙裹身,大朵牡丹絢爛繡於其上,幽微光影裡華彩依舊,金絲銀線隨呼吸明滅,革帶束出的纖腰,似弱柳扶風,盈盈不堪一握。
白哲踏入這瀰漫著曖昧與陰謀氣息的寢殿,他的腳步很輕,像是怕驚擾了什麼,又像是在暗中窺探獵物的獵手。
他的身影被燭光拉得斜長,投在地上,彷彿一個扭曲的鬼魅。他緩緩靠近劉文芷,帶起的微風讓燭光猛地跳動了幾下,光影在劉文芷臉上交錯縱橫,似是在她的美貌上塗抹了一層奇異的色彩。
白哲的眼神中燃燒著熾熱的慾望,那目光如實質般在劉文芷身上游移,一寸一寸地審視著她的每一處美麗與哀愁。
他輕輕在劉文芷身邊坐下,手指順勢滑過她垂落的髮絲,那髮絲柔順得如同涓涓細流,纏繞在他的指尖,他的動作看似輕柔,卻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掌控。
劉文芷微微顫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