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密州城那熱鬧非凡的主街之上,陽光傾灑於青石板路,映照出一片昌盛之景。
街邊茶館內賓朋滿座,嫋嫋茶香氤氳飄散。一位身著青布長衫的老者,臉上仿若被歲月鐫刻出深深溝壑,他靜坐在角落茶桌旁,輕抿香茗後緩緩擱下茶盞,微微嘆息一聲,率先打破了周遭的寧靜,開啟了關於之前修路之事的話匣。
“哎,諸位可還記得此前欲修密州城、板橋鎮與古鎮口之間道路的計劃?我是聽在衙門當差的兒子偶然談及,彼時此事毫無公示,我等百姓自是難以知曉其中詳情。而後便聽聞知州大人莫名出兵,轉運使顧大人亦牽涉其中,商會那邊也沒了音信,好好的一個修路計劃,就這般不了了之。” 老者邊說邊緩緩搖頭,花白的髮絲隨之晃動,面上滿是惋惜之情,眼神裡盡是無奈與悵惘。
旁邊一位身著短褐的年輕後生眉頭緊蹙,頗為激動地反駁道:“您老此言差矣。知州大人出兵自有其緣由,絕非無端行事。彼時密州城附近匪患猖獗,前任都監陳建不聽從知州大人指揮,致使剿匪之事進展不順,大人實屬無奈才出兵。誰能料到竟會影響到修路計劃,此事怎可怪罪大人?”
這時,同桌一位外鄉來的商人面露疑惑,問道:“陳建是何人?聽起來似乎頗為關鍵。”
那年輕後生瞪大雙眸,仿若聽到了極為荒謬之事,說道:“陳建您竟不知?他曾是此地的前任都監,因翫忽職守且違抗軍令,如今已被抄家流放,落得個極為悽慘的下場。”
此時,鄰桌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聽到他們的交談,粗聲粗氣地插話道:“哼,不管怎樣,路未修成,知州大人難辭其咎。此路若能貫通,我等日子定會好過許多,如今可好,全化為泡影。”
年輕後生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騰地起身,手指那漢子怒喝道:“你這人怎如此不講道理!知州大人一心為民,陳建才是罪魁禍首,休要在此胡言亂語!”
那漢子亦不甘示弱,將手中茶杯重重摔落,起身握拳吼道:“我怎不講理?我只瞧見路未修成,你卻在此處為知州大人歌功頌德,莫不是收受了知州大人的好處?”
年輕後生面紅耳赤,徑直衝過去欲要動手:“你這無賴,竟敢汙衊於我!” 剎那間,兩人便扭打在一起。周圍眾人趕忙起身勸解。
一位中年大叔匆忙拉住年輕後生:“小夥子,莫要衝動,打架無法解決問題!”
一個年輕小夥亦拽著那大漢:“大哥,消消氣,有事好商量。”
然兩人皆怒火中燒,對旁人的勸解充耳不聞,拳腳相加,互不相讓。茶館內瞬間亂作一團,數張桌椅被撞翻在地,茶具亦摔碎不少。
好不容易被眾人拉開,那年輕後生仍氣憤難平,說道:“若無陳大人,何來修路計劃,你嫌陳大人不好,前任吳相成任知州之時那般糟糕,亦不見你有所怨言。且看陳大人上任不久便成就斐然,先肅清匪患,又著力民生,推動經濟發展,還推出諸多惠民良策,你這人實在是不知感恩!”
大漢氣喘吁吁,回嘴道:“我不管那些,我只知曉路未修成,我這小本生意舉步維艱,我一家老小還指望著有條新路能增添些生意呢。”
年輕後生雙手叉腰:“陳大人亦不願如此,皆因陳建作祟,況且如今陳大人又籌備修路,此乃好事將近,你卻視而不見。”
大漢冷哼一聲:“我且拭目以待,看此次能否成功。”
眾人正爭論得不可開交之際,不遠處餛飩攤的攤主亦忍不住搭話:“雖說此前修路之事我等知之甚少,但倘若此路真能修成,那可非同小可。我便思量著,待那時將我這吃食攤子挪至彼處,眾多修路之人,必定能帶來不少生意。”
攤主話音剛落,一位正在食用餛飩的食客便嗤笑一聲,嘲諷道:“你莫要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