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準備妥當後,汪蕪和另一個丫鬟一左一右地攙扶著老夫人,一步一步朝著馬車挪去。
汪蕪一邊扶著,一邊時刻留意著老夫人的神色,嘴裡不停地說著:“老夫人,您抬腳,慢點兒,對,就是這樣,咱馬上就到馬車那兒了。” 老夫人靠在她們身上,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虛弱地回應著:“好孩子,辛苦你們了……” 待到了馬車邊,眾人又是一陣忙活,小心翼翼地扶著老夫人上車坐好,老夫人靠在車廂壁上,微微閉著眼睛,胸脯劇烈地起伏著,額頭上的汗珠更多了,那虛弱的模樣讓人心疼不已。
而阿辰呢,就像一隻活潑的小兔子,在一旁早就按捺不住了。他眼睛亮晶晶的,透著滿滿的好奇與興奮,圍著馬車和正在忙碌的眾人轉來轉去,嘴裡還不停地念叨著:“哎呀,這路看著可太有意思啦,感覺像在探險一樣呢!” 說著,瞅準個空子,撒腿就朝著小路跑去。沒跑多遠,就被野草絆了一下,他身子猛地往前一傾,嚇得旁邊的一個小廝驚呼一聲:“小少爺,小心吶!”
好在阿辰身手還算靈活,慌亂中手腳並用,趔趄了幾下便穩住了身形。他站穩後,先是吐了吐舌頭,衝著小廝做了個鬼臉,然後又嘻嘻哈哈地伸手去撥開身前的野草,繼續往前行去,嘴裡還哼起了一首歡快卻又不成調的小曲兒。
瞧見草叢裡有蟋蟀蹦躂,他興奮得兩眼放光,立馬停下腳步,貓著腰,雙手作勢要去捉,嘴裡還小聲嘀咕著:“嘿,看你往哪兒跑!” 可那些蟋蟀機靈得很,三兩下就蹦得沒了蹤影,阿辰撲了個空,一下子跌坐在地上,野草劃過他的臉頰,留下了幾道淺淺的痕跡,他卻也不氣惱,拍了拍身上的土,又從地上爬起來,笑嘻嘻地朝著後面喊道:“哎呀,這蟋蟀太狡猾啦,不過真好玩兒呀!”
說罷,便又繼續興致勃勃地往前走去,那無憂無慮的模樣,讓這略顯緊張的趕路氛圍也多了幾分別樣的生氣。
小廝們這邊也是各司其職,忙得不可開交。
一個小廝站在馬車邊,仰著頭,雙手緊緊拽著韁繩,安撫著有些躁動的馬兒,嘴裡還輕聲唸叨著:“乖馬兒,別怕啊,咱一會兒就出發了。”
另幾個小廝則爬上爬下的,把馬車上的一些物件重新整理固定了一番,他們或是用力拉緊綁著箱子的繩索,或是把一些容易晃動的雜物擺放得更穩當些,一邊弄還一邊相互提醒著:“可得綁結實咯,這路不好走,別顛掉了東西呀。”
一切準備就緒,車伕穩穩地坐在車轅上,他先是搓了搓手,然後拿起馬鞭,在空中輕輕甩了個響鞭,清脆的鞭聲在這寂靜的小路上格外響亮,隨後吆喝了一聲:“駕 ——” 那聲音中氣十足,馬車便緩緩啟動了。
車輪碾壓過野草,發出 “嘎吱嘎吱” 的聲響,彷彿在和那野草被撥開時的 “沙沙” 聲相互應和著,奏響了一曲獨特的行路之歌。
眾人跟在馬車後面,丫鬟和婆子們緊緊簇擁在馬車周圍,目光始終沒離開過老夫人所在的車廂,時不時還會湊到車窗邊,輕聲問上一句:“老夫人,您感覺咋樣呀?” 侍衛們則分散在隊伍兩側和前後,他們手握兵器,目光如電,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的動靜,眼神不停地在草叢、樹林間掃視,只要稍有風吹草動,身體便會下意識地繃緊,隨時做好應對突發狀況的準備。
那小路兩旁的野草依舊茂密,時不時劃過眾人的褲腿,帶來絲絲涼意和輕微的瘙癢感,可大家此刻都顧不上這些小不適了,一心只盼著能順利透過這條小路,儘快到達目的地呢。
張淮神情凝重,一路小心翼翼地走著,目光猶如敏銳的獵鷹,時刻警惕地掃視著周圍的一切動靜。手始終按在佩劍之上,那劍柄的觸感彷彿能給予他一種無形的力量,讓他在這未知的路途中心裡多些底氣。
他的眼神深邃而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