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場地中央,豎著一根粗壯且滿是疙瘩的木頭樁子,那木樁看上去有些年頭了,表面的樹皮都脫落了不少,露出斑駁陸離的木色,彷彿是歲月在它身上留下的一道道滄桑的印記。
石頭,那個年僅十二歲的可憐孩子,正被麻繩緊緊地綁在木樁上,麻繩深深地勒進他瘦弱的手腕和腳踝,勒出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紅印,有的地方甚至已經磨破了皮,滲出絲絲血跡,那血跡順著麻繩緩緩滴落,在地上匯聚成一小攤,顯得格外刺眼。
石頭的小臉髒兮兮的,像是剛從泥地裡滾過一般,臉上佈滿了淚痕,那原本清澈的眼睛此刻充滿了驚恐、絕望與無助,就像一隻受傷的小獸,眼睜睜地看著獵人舉起屠刀卻無能為力。
他的頭髮亂蓬蓬的,像是許久未曾梳洗過,上面還粘著一些草屑和灰塵,隨著他身體的顫抖,時不時有幾縷髮絲垂落下來,遮住他那滿是哀求的雙眼。
他的嘴唇早已乾裂,微微顫抖著,嘴裡不停地喊著:“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不是災星,我不是啊!爺爺奶奶對我那麼好,他們不會讓你們這麼做的!”
那稚嫩的聲音因為長時間的哭喊已經變得沙啞不堪,每一個字都彷彿是從喉嚨裡艱難地擠出來的,帶著無盡的悲慼與絕望,可在這一片冷漠與愚昧的喧囂聲中,卻顯得那麼渺小,那麼無力,就像一顆石子投入大海,瞬間被無情地淹沒,沒有泛起一絲漣漪。
那神婆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袍,上面繡著些稀奇古怪、歪歪扭扭的符文,那些符文在火光的映照下,彷彿都活了過來,透著一股詭異而又邪惡的氣息。
她站在石頭跟前,手裡揮舞著一根桃木枝,嘴裡唸唸有詞,那表情誇張而又猙獰,眼睛瞪得老大,眼珠都快凸出來了,臉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著,像是被什麼邪物附了身一般。她一邊跳著怪異的舞蹈,一邊扯著嗓子喊道:“今日,咱就把這災星燒了,以火淨化咱這村子,讓那些災禍都隨著這孽種的消失而煙消雲散吧!上天有靈啊,保佑咱村子往後風調雨順,無災無難吶!” 她的聲音尖銳刺耳,在這不大的空地上回蕩著,彷彿要衝破雲霄,直抵那所謂的 “上天”,周圍的村民們聽了她的話,紛紛跟著起鬨,喊叫聲、鬨笑聲交織在一起,那場面愈發瘋狂,愈發讓人覺得心寒。
就在這時,一個五大三粗的村民手裡拿著一根點燃的火把,滿臉興奮地朝著石頭走了過去,那火把上的火焰在風中搖曳著,時不時躥出幾縷火星,彷彿是迫不及待地要去吞噬眼前的 “獵物”。
他一邊走,一邊嘴裡嚷嚷著:“哼,今兒個可算是能把這禍害除掉了,看你還怎麼給咱們村子帶來黴運!” 說著,他故意把火把湊近石頭,那炙熱的火焰烤得石頭的臉生疼,石頭嚇得拼命往後縮,可身後就是木樁,根本無處可躲,只能絕望地閉上了眼睛,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停地滑落,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著,嘴裡發出微弱的嗚咽聲,那場景任誰見了都會心生不忍,可週圍這些被愚昧矇蔽了雙眼的村民們,卻依舊無動於衷,依舊在那瘋狂地歡呼著,叫嚷著,彷彿他們正在做的是一件無比正義、無比正確的事情。
陳柯見狀,臉色頓時變得鐵青,眼中滿是憤怒與痛心,陳柯大喝一聲:“都給我住手!” 那聲音猶如一聲驚雷,在人群上空炸開,瞬間讓喧鬧的場面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呵斥聲嚇了一跳,紛紛轉頭看向他們這幾個突然冒出來的陌生人,眼神中滿是驚訝、疑惑以及警惕,隨後又轉為不屑和不滿,彷彿是被人打擾了一場他們期待已久的 “好事”。
狄戰一個箭步衝到前面,如同一頭護崽的雄獅,擋在了石頭身前,他眼神冰冷,猶如實質般地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那冷峻的面容彷彿帶著寒霜,讓人不寒而慄。他雙手抱在胸前,那緊實的肌肉在衣服下鼓起,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