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們雖訓練有素,奮力抵抗著,可這群棄軍為匪的人本就有著幾分在軍中練就的身手,而且人數上又佔了優勢,侍衛們漸漸有些招架不住,開始出現了傷亡。
一個侍衛揮劍擋開迎面砍來的一刀,手臂因受力而微微顫抖,虎口處被震得發麻,他緊咬著牙關,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卻絲毫不敢鬆懈,繼續揮舞著手中的劍,與匪徒周旋著。
另一個侍衛則被兩個匪徒前後夾擊,他先是猛地一個轉身,背部幾乎貼上了身後匪徒的刀刃,險之又險地避開了前面刺來的一槍,隨後迅速抬腿,朝著身後的匪徒踹去,趁著對方後退的間隙,又趕忙回身去抵擋另一邊的攻擊,可終究還是被對方的兵器劃傷了手臂,鮮血瞬間染紅了衣袖,但他只是悶哼一聲,繼續堅守著自己的位置。
陳柯在馬車裡心急如焚,她透過車窗看著外面混亂且慘烈的場面,雙手不自覺地攥緊,手指緊緊地扣在一起,指節都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那泛白的指節就像冬日裡被霜打過的枯枝,透著一種極致的緊張與擔憂。
她深知自己不會武功,在這刀光劍影之中根本幫不上什麼忙,可又怎能眼睜睜看著大家陷入危險而無動於衷呢,咬了咬嘴唇,眼中閃過一絲決然,然後深吸一口氣,不顧危險地從馬車裡走了出來。
“公子,您快回去,這兒太危險了!” 侍衛們見狀,焦急地喊道,試圖阻攔陳柯。其中一個侍衛一邊喊著,一邊朝著陳柯的方向奔來,腳步匆忙卻又有些踉蹌,手中的劍還在滴著血,在地上留下一串斑駁的血印。
他伸出手,想要拉住陳柯,那隻手在空中揮舞著,手指盡力地伸展,卻終究還是差了一點距離沒能碰到陳柯。
陳柯卻只是用眼神制止了他們,那眼神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彷彿在告訴眾人,她已做好了決定,此刻必須要去試一試,哪怕只有一線生機也好。
她先是挺直了脊背,原本因擔憂而微微佝僂的身子瞬間變得筆直,像是一根立在狂風中的旗杆,彰顯著不屈的意志。
隨後,她一步一步朝著那領頭的人走去,每一步都邁得很穩,雙腳落地時發出堅定的聲響,儘管內心緊張得如同拉緊的弓弦,可面上卻竭力保持著鎮定,那柔弱的身軀在這滿是殺伐之氣的環境中,竟顯得有一種別樣的堅韌。
“這位大哥,且先停一停,聽我一言。” 陳柯大聲喊道,聲音雖帶著一絲因緊張而產生的顫抖,卻依舊透著一股沉穩勁兒,那聲音在嘈雜的喊殺聲中顯得格外清晰,彷彿有一種讓人不由自主想要傾聽的魔力。
她一邊喊著,一邊抬起雙手,手掌向前攤開,做出一個示意對方停下的手勢,那手勢緩慢而又平穩,帶著一種真誠的請求意味。
那領頭的人微微一愣,顯然沒想到在這樣混亂且危險的局面下,這隊伍裡還有如此膽大之人,竟敢直面自己。
他先是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驚訝之色,那原本因狠厲而眯起的眼眸瞬間睜大,眼珠子像是要從眼眶裡蹦出來一般,隨後下意識地勒住韁繩,讓胯下的馬停了下來。
那馬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勒,發出一聲嘶鳴,前蹄高高揚起,在空中胡亂地蹬踏了幾下,才又緩緩落下。
他好奇地打量著陳柯,那目光像是要將陳柯看穿一般,從上到下細細審視了一番,目光先是落在陳柯的臉上,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似在探尋她眼中的意圖,接著又緩緩下移,掃過她的衣著打扮,看到她那雖顯柔弱卻透著一股英氣的身姿,最後又回到她的臉上,微微皺眉,似在思索著陳柯此舉的意圖,不過還是揮了揮手,示意手下暫且停手。
周圍的喊殺聲漸漸小了些,只剩下幾聲壓抑的喘息聲和兵器偶爾碰撞發出的聲響。
“大哥,我知道你們也是被逼無奈才走上這打劫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