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說這次的任務很重要嗎?她成功完成任務,警局應該會給她一點褒獎吧。
盧允嘴角一抿,為難道:“這個恐怕不行。”
輔警也需要政審。
花兒有些失望,不過沒關係,她抬頭展露笑臉。
“那我就去開家花店好了。”
盧允想了想,開店確實不錯,但這兩年實體生意不好做。
他問:“你是打算在周市開嗎?如果是在周市的話,我到時看看能不能給你介紹點生意。”
這份善意讓花兒感受到了溫暖,她不禁鼓起勇氣看向盧允,“盧隊,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問。”
“你為什麼至今都沒有結婚?是沒有遇到合適喜歡的人嗎?”
盧允沉默片刻,放下筷子,認真回道:“我至今未婚是因為不敢。”
花兒愣了愣,“你恐婚?”
“不是。”盧允解釋,“是職業的原因,我們這一行隨時隨地都有可能犧牲。”
有在下班路上被毒販報復遭遇車禍而亡的,有在執行任務中死去的,也有在工作檢查中犧牲的。
明天和意外永遠不知道誰先到來。
“我剛入行的那年,帶我的副隊犧牲了。”
那天晚上他們一起加班,後來接到了群眾舉報懷疑某小區有人吸毒。
他們過去檢視,途中遭遇一位吸毒人員反擊,將胳膊上插著的針管扎進了副隊的手臂上。
毒販瘋狂大笑,說他有艾滋。
儘管副隊第一時間去檢查吃了阻斷藥,但很不幸,他還是感染上了艾滋。
副隊長剛新婚不久,老婆懷了孕。
他本該有美好幸福的生活,卻被這次意外徹底斷送,只剩下絕望。
盧允至今都記得副隊孩子滿月那天,他笑看著對自己說:“我女兒現在有10斤了,也不知道抱起來沉不沉。”
笑容裡泛著苦澀。
他的女兒出生一個月了,他至今都沒有碰過她一下。
不是不想,是不敢。
他說:“她現在小,抵抗力弱,等她大了,我在抱抱她。”
副隊最後有沒有抱過他女兒,盧允不知道,只知道在副隊的葬禮上,小姑娘哭得撕心裂肺的。
盧允進禁毒大隊6年參加了8次同事的葬禮,看著那些犧牲同事的親人們悲痛欲絕的神色,他不希望這種事將來也在他的身上重複。
他看向花兒,“我是個隨時可能會犧牲的人,我給不了任何女人永遠的幸福,也無法保證給自己的孩子永遠的陪伴。”
沒有牽掛就沒有軟肋,從未擁有就不怕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