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奈，吃顆糖，甜一下。”
奈奈的記憶深處，響起姐姐的聲音。
她看著面前的甜品，視線再次被淚水模糊，耳邊傳來柔聲的安慰。
“想哭就哭吧，無論發生什麼事情總會過去的，就像雨過天晴，”
奈奈轉頭對上了一雙柔和的眉眼，眸光裡盡是關心。
這樣的眼神讓她不禁聯想到自己的姐姐。
奈奈無聲凝視姜十嶼片刻，嘴角微瞥緩緩開口說：“我的姐姐死了。”
那個在她生命裡對她最好的人死了。
姜十嶼想起了上次秦時和她說的事，“從沒聽你提過你還有個姐姐。”
“我姐姐在多年前被我哥哥賣了。”
雖然這種事在當地不算罕見，但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所以奈奈一家對此避而不談。
“那個男人見過我姐，上次我在會所見到他，從他口中得知了我姐去世的事，今晚我去見他就是想知道我姐究竟是怎麼死的。”
奈奈哽咽了下，“我姐是被人害死的。”
姜十嶼皺眉，“發生什麼事了？”
奈奈看著她，悲傷的眸色中升起一抹仇恨，“他們把我姐的心臟移植給了c國人。”
姜十嶼神色一怔。
“說是那人的血型很罕見我姐的剛好匹配，他們就把我姐帶去昆市偽裝成自殺……”
當聽到昆市的那刻，姜十嶼的腦袋“嗡”的一聲，思緒一下子停止，身體僵硬，脊背發寒，指尖在微微顫抖。
奈奈後面說了什麼她全然沒聽清，只在對方的視線重新看來，向她尋求安慰時猛然回神。
目光交匯的那刻，姜十嶼飛速移開了視線不好，不讓對方看到她眼底的心虛、內疚、自責。
她雙手無措地握在一起，掌心溢位冷汗，內心萬千句對不起如洶湧的海浪在翻騰，試圖從喉間湧出……
“對不起……”
一道微不可聞的聲音落進了奈奈的耳中。
她抬眼疑惑，“嚴姐，你在說什麼？”
姜十嶼眨眼回神，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她飛速找補。
“我是說對不起，不應該問你這些的，勾起這件傷心事。”
奈奈搖搖頭，表示這沒什麼。
她垂首沉默片刻後問姜十嶼，“嚴姐，你知道去一趟c國要多少錢嗎？我想去昆市找我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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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生間內，水聲“嘩嘩”。
姜十嶼掬一捧水拍在臉上，試圖讓雜亂的心緒冷靜下來。
撐在洗手池兩側的手在顫抖，心臟彷彿被一隻無形大手揪緊，不適感蔓延至全身。
她開啟鏡櫃從裡面拿出一瓶藥，吃完藥她閉眼垂手緩解。
這時，身旁的玻璃門突然被敲響。
姜十嶼心臟一跳，指尖微動不小心將放在池臺邊的藥瓶碰落在地。
她彎腰去找，門外響起奈奈的聲音。
“嚴姐，我家裡人剛才打電話找我了，我得回家去了，今晚謝謝你的幫助。”
姜十嶼目光仔細掃視了一圈地面角落，沒找到藥瓶，她眉頭微皺，起身回：“好，我送你回去。”
開啟門，奈奈站在門外衝她微笑，“嚴姐，能借用一下你家衛生間嗎？”
“當然可以。”
“謝謝。”
奈奈走進衛生間，用完馬桶來到洗手池洗好手，剛要將紙巾扔進垃圾桶，目光一瞥在垃圾桶內看到了一個白色的藥瓶。
她眯眼看去，看清了藥品上的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