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生端起那杯酒,聞了聞,然後喝了一口,頷首點了點頭,味道還可以,不過是很普通的一種酒,季淮生喝的好酒太多了,什麼檔次喝一口就差不多知道了。
但是這杯酒比那些酒珍貴,是寧可特地調的,任何東西一旦牽扯上心意,就會顯的特別珍貴,尤其是寧可這樣知恩圖報,又善良真誠的人,季淮生覺得這杯酒是他這些年喝的最貴的一杯酒。
他無聊的坐著,這裡看看那裡看看,偶爾吃吃糖,偶爾喝一口酒,酒吧慢慢的人開始多起來,燈光也開始跳動起來,音樂逐漸變大了,從流行搖滾歌曲換成了英文慢搖舞曲。
季淮生身體隨著音樂坐在高腳凳幅度不大的晃著,季淮生不是故意晃悠,是慣性動作,之前來酒吧玩的時候,他都是坐在後面最中間的沙發那裡,音樂響起的時候他就會跟著音樂一起動起來。
穿著花裡胡哨的大牌衣服,戴著亮閃閃的鉑金項鍊,再隨著音樂搖搖晃晃,看起來又浪蕩又帥氣,像極了季淮生想成為的紈絝公子哥。
身邊再圍著一群男男女女俊男靚女,季淮生像極了新時代的東宮太子,他坐在那裡左手搭一個右手搭一個,偶爾被人投餵點水果,偶爾被美女湊上來親一口,偶爾再喝一杯哈巴狗遞過來的酒,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了三年。
季淮生突然想起今天寧可問他的,有沒有喜歡過什麼人,沒有,還真沒有,季淮生好像不具備這種喜歡人的能力,也不具備被人喜歡的能力,也不是說他笨或者在這方面木訥,是他沒有這些東西。
即使是被女生拉去酒店開房,季淮生也像完成別人的爬床任務一般,只覺得很累又很吵。
季淮生像一個沒有任何情緒的機器人一般。
結束了機器人任務,還要給服務物件買包包,陪吃飯,發紅包,季淮生常常想到底是這些女人在巴結他,還是他在被迫巴結這些女人?哦也沒有這些,也就那麼兩三個,一個最多也沒超過十次。
因為季淮生真的覺得太煩了,總是要來找他,每次來找他,他都得又出錢又出力,那感覺簡直比喝一晚上酒還累,最後這一年乾脆就想不找了,但是總是有人貼上來找季淮生,季淮生就有了新準則,花錢可以睡覺想都別想,季淮生才不想當一個有錢的老黃牛。
想買什麼買,想吃什麼吃,想要錢,只要不是太過分,給就是了,但是吃完買完拿完錢乖乖回家就行。
叮的一聲,手機螢幕亮了,季淮生詭異的看著手機,想了想誰會給他發資訊,想了半天想不出來,難道是哈巴狗們被自己給嘲諷到了,發資訊來罵自己了。
季淮生拿起手機,開啟微信,看到那個神經病陸瑾安給他發了一條資訊,季淮生點開,是一張照片。
靠!什麼鬼,為什麼是自己的照片,為什麼是自己坐在這裡的照片,是從後面拍的,季淮生立馬轉身看向後面,後面空無一人,那這照片是哪裡來的?
他放大圖片看了看,是寧可剛轉身離開那時候拍的,還拍到了寧可半個人,到底是什麼人拍的,季淮生的汗毛豎起來了。
這人不會真是什麼精神病吧,不會真的是要弄死自己吧,季淮生看了看周邊的人,感覺各個都像偷拍嫌疑人。
季淮生開啟對話方塊給陸瑾安發了一條資訊過去。
【季淮:你到底是誰?你在哪?為什麼偷拍我?】
【陸瑾安:我是你男人,關注你動態很正常。】
【季淮:大哥!我錯了,我不該罵你的。】
【陸瑾安:現在道歉晚了吧。】
媽的!季淮生心裡狠狠的咒罵這個神經病,要不是因為你是神經病,誰會給你說我錯了,老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神經病,誰知道神經病會幹出什麼事情。
【季淮:我跟你沒過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