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碎銀。
分了兩半，在另一半里挑出顆不大不小的小錁子，故意在趙小已面前晃了兩下，塞到自己懷裡。
將那份少一些的銀子拍到趙小已手裡，至於那顆多出來的小錁子，算作對他遲到的懲罰。
趙小已將銀子揣到懷裡，拉著崔平繼續說。
“後來就在鶴齡堂邊上的巷子裡碰到那個花子了，女的，身（yuān）毒人，懷裡揣著豎笛，肯定是逗蛇的。沒準三少爺就是問她買的蛇。”
“你怎麼知道？”崔平隨口問了一句。
趙小已說：“她自言自語，自己說的。三兩銀子，有個乾巴巴的瘦男人問她買了一條，付錢的時候把她打暈，等她醒過來，另外一條也不見了，銀子都沒給。”
好傢伙，連叫花子都騙，麻五還是人嗎？
聽他說的有些道理，崔平便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讓趙小已往後多留意，有情況隨時彙報。
三個人翻身上馬，往馬頭山方向疾馳而去。
經過昨天下午、和今天早上的練習，崔平的馬術雖然談不上精明，但是在平地上策馬狂奔綽綽有餘。
日頭偏西的時候進入馬頭山，猛聽到“嘭”的一聲巨響，不遠處的山頭上冒起一股濃烈黑煙。
“趙大哥，別亂扔，小心崩到人。”
好不容易圈住座下馬，三個人誰都不敢往前跑，擔心冷不丁冒出顆轟天雷，不死也得殘廢。
話音剛落，就聽趙元化哈哈大笑，從一處凸石後面冒出頭。
這傢伙滿臉黑灰，手裡託著兩顆轟天雷，根據崔平昨天的建議，每個轟天雷上綁了根四指粗的樹棍。
“效果不錯吧，哈哈哈，早上我和你嫂子做了二十六顆，指哪打哪，二十步開外無敵手。”
才二十步。
崔平催馬衝上山坡，看了看趙元化的大黑臉，輕輕嘆了口氣。
“咋？不相信趙大哥？點一顆給你開開眼。”
這傢伙自以為練了一上午，投擲和點火的技術業已爐火純青。
誰知道崔平根本沒興趣跟他聊這個，吩咐趙小已和荊無疾把馬背上的東西卸下來。
看到老鐵匠打出來的東西，趙元化瞪大了眼睛。
就在他目瞪口呆的同時，崔平將調好的火藥裝進空心鐵疙瘩。
再放入一根可以壓縮回彈的東西，拖了根麻繩，麻繩的尾端綁了個小鐵球，小鐵球的外面連著個小鐵環。
一切準備就緒，崔平小心翼翼擰上黑鐵蓋。
三個人呆若木雞，傻愣愣地望著他。
崔平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毛汗，託著那個玩意兒，在手裡顛了兩下。
能不能成功，就看老鐵匠的手藝了。
昨天秘密和鍛塵交換了一下製作觸發引信的知識，不知道他做出來的東西能不能行。
見崔平不說話，所有人也跟著屏住呼吸。
“瞧見那兩塊石頭沒？”崔平指了指不遠處的兩塊石頭，成人字形交叉在一起，中間有個兩尺寬的縫隙。
“看見了。”三個人齊刷刷點頭。
“我要將那裡夷為平地。”
“啾”
沒得他把話說完，空中傳來一聲雕鳴，一隻翼展一米多長的金眼雕正在追逐一隻鴿子。
那鴿子眼見著性命不保，突然空中折轉，朝著眾人激射而來。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崔平摳住鐵環，猛地一拉。
木柄尾部冒出陣陣青煙，他在心中默唸數字，將手裡的鐵疙瘩，朝著金眼雕迎頭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