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死者的傷情來猜測,他用的是劍還是刀。
“被閻王盯上不一定會死,被我盯上一定會死。”
季嫋笑了一聲:“這個答案將軍滿意嗎?”
“那這麼說,我是你唯一的敗績?”
九霖笑得開心。
“那倒不是。”
季嫋輕嘆了聲:“除了將軍,我也失手過兩次,不過後來,我還是去把那兩個人殺了。”
“怎麼失敗的?”
九霖很是吃驚:“我還以為,除了我你再也沒有失敗過。”
“被同門坑了。”
季嫋垂眸,顯然不太想說。
九霖看他情緒明顯有些低落,岔開了話題:“哎呀可惜咯,這個唯一我沒佔成。”
“佔成了。”
季嫋笑著說,言語溫軟,像是在哄他:“只有阿霽你活了下來啊。”
“也不算。”
九霖嘿嘿笑了一聲:“欲仙欲死算不算死啊?”
“阿霽當真越來越不正經了。”
“嘁,和你,我那麼正經做什麼?”
兩個人說著話,不知不覺就到了後院。
王府的人很多。
男子與女眷分開關押。
小孩子都和女子關在一起。
靖安王比林斯還小几歲,幾個孩子年紀也不大,最大的才五歲,最小的只有三個月。
前一刻還金尊玉貴的小公子小小姐,後一刻忽然如同牲口一樣被禁軍驅趕到一起,圈禁在一間小房子裡。
有小孩子嗷嗷哭著要出去玩,被奶媽緊緊抱住,不住的求他不要吵,不要哭。
小孩子不懂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能害怕的縮在奶媽或者孃親懷裡,希望能得到保護。
“是挺殘忍啊。”
九霖和季嫋站在外面,遠遠地看著房間裡的婦孺,嘆了口氣。
“阿霽看他們可憐,是因為你只見到了他們。”
季嫋負手看著那些穿綾羅帶金銀的女子和孩子,勾了勾唇,溫和的眼中帶著譏誚:“那些因為靖安王府家破人亡,流離失所的百姓,甚至沒穿過一天的綾羅綢緞,連肉一年到頭都不怎麼吃得到。可憐靖安王府的家眷,那誰可憐可憐那些百姓?”
“你啊。”
九霖絲毫不因為季嫋的話而覺得為難或者不自在。
他知道季嫋這話並不是要教訓他或者是讓他難堪,只是在單純的陳述事實,看著那些婦孺道:“我們這些生在富貴鄉里的公子小姐們,民生多艱不過是一句話罷了,很難真正理解普通百姓的苦。“
”何不食肉糜,又何止是一個傻子說的話,你去京中問問,恐怕能說出這話的不在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