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謙遜:“更何況,檢抄完王府,就什麼證據都有了。您說是不是呢,王爺?”
他笑著問,看起來不帶任何惡意,也沒有任何嘲諷,卻偏偏讓林琉打了個寒顫。
“你——”
林琉只說了一個字,立刻就捂著嘴咳嗽起來,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肖散,你一個閹人,當初不過是先皇面前的一條狗,如今換了主人,也敢在本王面前耀武揚威!”
他怒罵,蒼白的臉上因為激動暈上了一層病態的紅色。
九霖莫名就想到了十三娘,忍不住在心底感喟了一句。
像,真他媽像。
季長煙的病秧子妝,簡直和病秧子一模一樣!
兩人若是並排坐在一起吐血,甚至季嫋更讓人心疼三分!
肖散絲毫不在意被林琉罵作狗,仍是笑盈盈的:“那又如何呢,閹人也好,狗也罷,奴才有個好主子,可以活得很好,王爺可就不一定活的下來了。”
“你——”
“你什麼啊?”
肖散嗤笑一聲,拂塵一甩,聲音忽然拔高:“禁軍動手,查抄靖安王府!”
跟在季嫋身後的禁軍立刻在將領的帶領下,有序的衝進靖安王府。
王府裡很快傳出了求饒聲、惶恐地尖叫聲,和東西被打翻的悶響。
還有踹門的聲音、翻找的聲音……
一時亂成一團。
“皇上,您不能這麼對臣,臣——”
林琉試圖垂死掙扎,抬頭看著季嫋。
誰知道季嫋根本不搭理他,緩步踱到那跪在林琉身後的白衣老者面前。
“白師爺,朕應該沒記錯您吧?”季嫋笑了一聲,仍是溫溫和和的,“朕知道,林琉這些爛事兒都是經你的手做的,現在朕請問白師爺,你是想全族都能活,還是全族一起給林琉陪葬呢?”
“陛下……”
白師爺渾身都在發抖,跪在地上直磕頭:“草民只是王府的客卿,什麼都不知道,請陛下明鑑啊。”
“看來白師爺是不想活啊。”
季嫋惋惜地搖了搖頭,溫和的聲音裡帶上了憐惜:“朕如果沒記錯,白師爺的長孫才學過人,正在準備九月秋試,如無意外,這次高中三榜不在話下。可惜了,如今卻要陪白師爺您一起,去酆都求學了。”
“陛下!”
白師爺震驚地抬起頭看著季嫋,一雙蒼老的眼睛裡全是惶恐,兩行濁淚就沿著溝壑縱橫的老臉滾了下來:“陛下饒命啊,一切都是草民做的孽,啟兒他是無辜的啊,求陛下殺了草民,饒了啟兒啊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