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琉猛地站起來,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更是難看的和鬼一樣:“什麼,怎麼會有禁軍!”
早朝剛結束,他什麼訊息都沒聽到,怎麼就來了禁軍!
“皇上,皇上和鎮國公,來了。”來回話的下人跪在地上,聲音有些發顫,“皇上帶了好多禁軍。”
“季……皇上?”林琉一怔,劇烈地咳嗽起來,“快,快去,接駕。”
他一邊說,一邊急匆匆往外走,因為走得急了,險些摔倒,多虧一旁的僕役攙了一把,才沒有撲倒在地。
來到王府門口的時候,帝王的龍輦已經停在了府門前。
季嫋在龍輦中沒有露面,九霖騎著馬護在龍輦旁,穿著超品蟒袍,峨冠配劍,神情冷厲。
兩人身後站了一隊御林軍,外圍是密密麻麻的禁軍,粗粗估計上百人。
這架勢,讓人很難猜測
“臣林琉,參見陛下,陛下萬歲。”
林琉不敢多想,慌忙跪下行禮。
或許是因為走得急了,或許是因為心緒不對,跪下時劇烈的咳嗽了幾聲,咯出一口血來。
季嫋懶洋洋地聲音從龍輦裡傳了出來:“許久不見,王爺安好?”
他的聲音溫和謙遜,讓林琉恍惚間有了一種季嫋還是首輔,他去宮中見林斯時,季嫋向他行禮的錯覺。
林琉用力掐著自己的掌心,讓自己清醒一些,恭敬地跪在地上:“謝皇上關心,臣一切安好。”
“王爺好便好。”
季嫋輕笑了一聲,撩開車簾,露出臉來。
那張絕色傾城的臉上帶了三分豔色,三分魅色,四分儒雅。
就是這樣的表情,讓林琉覬覦了很久、惦記了很久。
可惜當年先皇對他寶貝的眼珠子一樣,怎麼都不肯他動。
否則,他……
他心裡想著,忍不住又咳了兩聲。
季嫋勾唇笑著,笑容溫雅,眼神柔和:“王爺好,朕卻不好。”
“陛下這話怎麼說?”
林琉大驚,抬頭看著季嫋,面色更難看了:“臣不懂陛下的意思。”
“王爺不懂?”季嫋輕笑一聲,聲音聽起來仍是柔和而慵懶,帶著三分笑意。
“王爺不懂沒關係,勞煩阿霽代朕告訴王爺。”
他看了九霖一眼,笑道:“讓王爺死個明白。”
他的語氣極其溫柔,溫柔到彷彿在哄愛人入睡,以至於林琉沒有意識到,他說的是“死個明白”,恭敬地拱手道:“還請陛下為臣解惑。”
九霖看著林琉,眼神裡是毫不掩飾的憎惡:“靖安郡王私開賭場、妓館,拐賣人口,容留朝臣嫖宿,禍亂朝綱,奉命查抄靖安郡王府,府上一干人眾全部拘押候審。”
他冷冷地說。
林琉震驚地抬頭看向季嫋:“陛下!臣不服,陛下數落臣的這些罪狀,臣俱不認,臣要證據!”
“證據?”
季嫋笑的漫不經心,從輦車中站起來,九霖立刻下馬扶他。
季嫋扶著九霖的手下了龍輦,和九霖並肩站在林琉面前:“朕在這裡,朕就是證據。”
“陛下怎能只憑自己的幾句話,就定臣的罪!這豈不是沒有天理王法了……咳咳,咳咳咳……”
林琉的情緒太激動,一句話說完,咳得氣都喘不上來。
季嫋冷笑了一聲,轉頭看了肖散一眼。
肖散立刻心領神會,笑著上前,態度恭敬,言語謙和,說出的話卻是傲慢十足:“王爺這話有意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天下都是皇上的,皇上就是天理王法。”
“更何況……”
肖散躬身看著林琉的眼睛,笑的更加地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