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晨開的再慢,也終有到達終點的那一刻。
王晨家位於安城郊區,一個村莊裡面。
陸宴池下了車,看到面前幾間破舊的平房,眼中有了幾分痛惜。
王晨還想要試圖掙扎:“陸隊,真沒有什麼看的,這裡太髒、太亂,我還是送你和嫂子回酒店吧。”
陸宴池臉色沉了幾分。
“都到家門口了,哪裡還有把我往外趕的道理。”
陸宴池不再理會王晨,徑直進了屋。
江暖給了王晨一個安撫的眼神,也跟著走了進去。
王晨的母親,聽到動靜,掙扎著從東側間走了出來。
“晨晨,是誰來了呀?”
“媽,你怎麼起來了?”
王晨看母親走了出來,忙去扶住,要把人往臥室帶。
陸宴池不等王晨介紹自己,主動走上前給王晨的母親打招呼。
“阿姨,我是陸宴池,王晨的朋友。”
又指了江暖介紹:“這位是我太太江暖。”
王晨的母親,看到陸宴池眼睛一亮。
“你是晨晨的隊長,陸隊長,是不是?”
王晨的母親很是高興:“晨晨自從跟在陸隊長手下,可沒少在我面前唸叨您。”
陸宴池臉上露出溫和的笑,虛扶住王晨母親另一側手臂,把人扶坐在沙發上。
“都說什麼了,是不是抱怨我對他們太過嚴厲,太過苛刻。”
“那哪能。”
“你對他們的工作和生活都照顧很多,他們感激還來不及,怎麼會抱怨。”
王晨的母親笑呵呵的,看看陸宴池,又看看江暖,眼中流露出羨慕。
“陸隊長的太太長的可真漂亮,和陸隊長很是般配。”
“我時日不多,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看著晨晨娶妻生子。”
王晨母親的聲音,沉寂下來:“都是我老婆子不爭氣,連累了晨晨。”
聲音蒼涼,帶著幾絲哽咽。
王晨的母親看著不過五十歲左右,但全身浮腫,面色慘白,病痛的折磨,讓她看起來如老態龍鍾的老婦般,帶著頹敗的氣息。
江暖看了垂手靜立在一旁的王晨一眼,心道,難怪他推三阻四不願讓陸宴池前來。
王晨母親的狀態,看起來十分不妙。
陸宴池朝江暖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安慰人。
然後陸宴池一言不發的拉著王晨走了出去。
“阿姨,你可不能說如此的喪氣話。”
江暖走上前,坐到王母的身邊,出聲安慰:“您放寬心,養好身體,何愁沒機會看王晨娶妻生子。”
屋外,陸宴池和王晨走出院子,確定屋內的人聽不到倆人的談話聲,才停了下來。
“阿姨是什麼病?醫生怎麼說?”
王晨覷了眼陸宴池的臉色,小心翼翼的開口:“沒,沒什麼病,就是一些老毛病,醫生說養一養就好了。”
“王晨。”
陸宴池臉色鐵青,陡然拔高了聲音:“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試圖隱瞞我。”
“我在你心裡,就是如此的不堪。”
陸宴池質問的聲音還在繼續。
“退伍的時候,為什麼不告訴我?”
“遇到問題,遇到困難的時候,為什麼不聯絡我?”
“還是說我在你們心裡,就是個廢人,只能被你們好好的供起來,不再有資格與你們並肩而行,同甘共苦。”
王晨見陸宴池動了真怒,聲音中帶了些慌亂:“陸隊,不是的,不是的。”
“是我自覺罪孽深重,不僅毀了陸隊的大好前程,還害的陸隊差點失去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