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路有兩條,可以坐纜車,直接抵達入住的酒店,也可以步行下山,欣賞沿途的風景。
江暖和陸宴池,選擇步行下山。
安山以觀看日出而聞名,遊客大多夜爬安山,這個點下山的遊客很多。
幾位挑山工,挑著瓶裝水,泡麵,零食等物逆流而上時,就顯的尤為突兀。
他們大多是老年人,重重的貨物壓的他們脊背彎曲,卻一步一個腳印的緩緩上行。
他們臉上有著飽經風霜的滄桑與潦倒。
江暖看著動了幾分惻隱之心。
江暖包裡面,有厚厚的一沓現金,這是蘇明溪強塞給她,讓她在山頂的功德箱添香火錢。
她和陸宴池剛到月老廟,就遇到李家兩姐弟,聽到了他們的爭執。
倆人悄無聲息的退了出來,這錢自然沒有用的上。
拿出現金,江暖抽出十張,遞給離她最近的一位老人家。
老人家憨厚的臉上佈滿意外,卻沒有立即去接。
江暖把錢放到老人家的手上:“爺爺,這是我們敬給佛祖的香火錢,佛祖示意我們送給有緣人。”
“爺爺,你們就是佛祖的有緣人。”
陸宴池眼角帶笑,接過江暖手中的現金,如法炮製,給每個挑山工人手中都塞了十張。
這十張現金,他們爬上爬下,辛苦幾天,可能也掙不了這麼多。
幾位老人家臉上都佈滿笑容,眼睛露出喜悅。
江暖看他們上山的腳步都輕快了幾分,心中有著無法言喻的虔誠。
陸宴池心情愉悅的牽著江暖下山,心裡卻想著洛城有那些大型的公益組織。
暖暖心善,應該會喜歡公益活動。
他以後可以陪著暖暖做一些更有意義的事情。
快到半山酒店時,他們又遇到了一波挑山工人。
江暖把餘下的錢,給他們分了。
他們大多也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其中有一位二十多歲的小夥子,尤為突出。
不僅是因為他年輕,而是他挑的貨物最多、最重,差不多是其他人的兩倍。
年輕人好像有些迴避江暖和陸宴池似的,江暖把錢遞給他時,他擺了擺手,遮擋住臉,想要疾步離開。
陸宴池卻上前幾步,一把拽住了他,臉色鐵青,聲音震怒。
“王晨,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見到我躲什麼?”陸宴池聲音陡然拔高,帶著雷霆怒火。
“問你呢?說話。”
“你小子,這時候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陸宴池的滿腔怒火,不僅是王晨嚇了一跳,就連江暖都嚇了一跳。
她還從未見陸宴池如此動怒過。
臉色陰沉沉的,一雙帶著怒意的眼睛,幽深如海,讓人不敢直視。
王晨放下肩上的重物,利索的站個軍姿:“回陸隊,沒,沒躲。”
陸宴池看他做派,怒氣稍減,聲音溫和了幾分:“你怎麼在這裡?”
王晨感覺到陸宴池的變化,立刻放鬆下來,換上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
“陸隊,我家就是安城的,我怎麼不能出現在這裡。”
“什麼時候退伍的?”陸宴池又問。
“一年前。”
王晨明顯不想多說,轉移話題道:“陸隊,你好不容易來一次安城,晚會我做東,請你吃飯如何?”
陸宴池卻並不理會,而是繼續問他:“為什麼要退伍。”
王晨聞言低下頭,拒絕回答的意思很明顯。
陸宴池看著,眉頭一皺,又要動怒。
江暖忙拉住了他的手:“有話好好說,你別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