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防自己輕慢了陳鳳燕。
方子言今晚睡覺都是和衣而眠。
他剛剛只不過是因為心情複雜,所以稍稍耽擱了片刻時間。
如今聽到薛川的敦促,他便知道自己難以躲過這一劫!
對於陳鳳燕的牽掛勝過了返回現實世界的喜悅。
在這一刻,系統的千億獎勵對他來說彷彿也已經不值一提。
不知不覺間,朱高煦竟然憑藉一個少女完成了對於方子言的牽絆。
在這一刻,方子言的內心,悄然出現了轉變……
兩人來到御馬監理事堂,朱高熾手端著茶杯,正在喝茶驅寒,負責管理御馬監的老太監陪伴在他的身邊,態度可謂十分殷切。
眼見著方子言現身,朱高熾放下茶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深夜叨擾,攪擾了方先生的好夢吧?”
“殿下說的這是哪裡的話,方某本是戴罪之身,能夠苟活至今,全都仰仗著殿下照拂,殿下通傳,不敢耽擱,卻不知殿下此次是為何事而來?”
朱高熾長嘆一聲,同時轉頭看向左右。
薛川和老太監見此情景,心中會意,兩人對著朱高熾和方子言各行一禮,隨後退離了理事堂。
理事堂內如今便只剩下朱高熾和方子言兩人。
見他這番模樣,方子言更加坐實了心中推斷。
“莫非殿下此行,是來專程向方某通知死訊的?”
“啊,啊?不不不,方先生誤會了,陛下如今對於方先生可謂十分看重,不僅有意提攜方先生,同時也準備赦免方家一干人等的死罪,高熾此次前來,來主要是心中有一點疑惑,想要請教先生,不知先生能否替高熾解惑?”
不知為何,在得知對方並非來傳達自己死訊的時候,方子言的心中非但沒有落寞,反而還生出了幾分竊喜。
他微微頷首,開口說道:“殿下有話儘管直說,方某一定知無不言!”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說了吧,朝廷最近正在大肆搜捕建文餘黨,此事在京城內外搞得興師動眾,人心惶惶。”
“陛下登基在即,此時正是應該籠絡人心,我擔心此舉可能會對朝廷造成負面影響,於是便希望陛下能夠罷手,卻不想陛下對於此事態度堅決,執意要將這些建文餘黨徹底剿滅,高熾愚鈍,實在不知陛下此舉究竟是對是錯,故而深夜前來,想要求教一下方先生的見解!”
朱高熾原本白天便想前來探訪,可是他在御馬監安插的眼線卻告訴他朱高煦府中的太監侯泰最近兩日在御馬監中出入頻繁,可能是在與方子言進行接觸。
朱高熾對於爭權奪利之事本不熱衷,更不想因為所謂的太子之位而與自己的二弟產生怨艾。
再加上他協理朱棣監國,本就公務繁忙,於是白天便將此事擱置了下來,一直等到晚上才來尋找方子言解惑。
面對朱高熾的詢問,方子言笑著說道:“殿下既然能問出這個問題,想來您的心裡是想得到我的認同吧?”
朱高熾見對方一語說中了自己的心思,只是無奈點了點頭:“靖難之役已經死了太多的人,許多孩子流離失所,許多臣公因此獲罪,這些全都是我大明的百姓,全都是朝廷的支柱。”
“高熾勢單力薄,難以扭轉乾坤,但我也想憑藉自己的綿薄之力勸誡陛下,少動干戈,起碼不要累及太多的無辜之人!”
朱高熾全然是將方子言當成了自己的知己,所以才會將這些心裡話一併傾訴給對方。
而在聽到朱高熾的這番話後,方子言卻只是笑著搖了搖頭:“若是換做旁人,聰明些的話,一定會按照殿下所想的來回話,畢竟順情說好話,耿直討人嫌,方某受殿下恩惠,理應如此!”
“只是殿下若將我當成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