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宇回來的時候,兩個女人依舊在沉默著,她們再沒有了玩鬧的心思,只是盯著張宇。
張宇甩了甩剛剛籤累的手,然後喝了一口水,點燃了一支菸,又開始了慢慢的講述。
“孩子突然的哭泣,女人只是停頓了下腳步,然後扭頭盯著屋內看了一眼後,轉頭繼續走,沒有留戀,也不可能有留戀。
哪怕孩子在裡面哭泣,女子眼中掙扎閃過,繼而成為了堅定。
她毅然決然的跟著行者走去,哪怕渾身的傷痛,走路都是微微顫顫,但卻充滿了希望,彷彿看到了、感受到了光。她要追逐自己的光
天還未亮,村子裡面發出了暴怒,然後整村人開始去追,不知道過了幾個小時,還是一整天。他們最終逃離了那個環境優美的地獄。
又一天一夜後,男人帶著女人跑到了最近的城市,不是鄉鎮,不是縣,而是市。在最繁華的市區,行者給女人帶著去換了一身衣服。帶著女人理了發。化了妝又變成了一個靚麗的都市女孩。
然後男人打車帶著他去火車站的公安制證視窗,女孩依稀記得自己的身份證號,女孩這麼多年都不敢忘。至於她原來的身份證早在自己醒來後就已經消失無蹤了。辦了臨時身份證明。行者為其買了票,給了一些錢,專門買的是軟臥包廂。
最終女人平安無事的回到了自己的城市,自己的家鄉,自己的家。
可是那個村子裡面真的只有女孩一個人嗎?不可能。
其實當行者到了村子裡的時候,有很多的女人都在充滿希冀的眼神的望著他,但是在那天的夜半時分,行者帶著女人走的時候,有些女人從門口探出了腦袋。
但是他們沒敢邁出那一步,是因為什麼?是曾經逃離被抓回被毒打的絕望?是資訊出不去的絕望?是曾經自己逃離,但是走不出大山的絕望?是有些人消失了,然後某一天在山裡出現了骸骨的絕望……
行者不是救世主。但是為何在沒有天明的時候,村子裡面就爆發了,然後村那些壯勞力們紛紛帶著自己趁手的武器進行著追趕,有人騎著摩托車,有人開著拖拉機。那是因為有已經認命的,因為有了孩子的,她們的告密。
行者只能帶著女人瘋狂的跑著,幸好已經走了一段時間的行者對大山較為熟悉,但他們在快出山的時候依舊被追上了。
是摩托車,似乎村裡的摩托車是專門為了追逐所用的。摩托車快速的追趕到了他們。那個女人渾身顫抖的害怕,顯然她不止一次兩次的逃跑而被追回。這次的女人似乎已經絕望到了想要拼死一搏的時候了,她緊緊的把手裡支撐的木棍舉起。
行者攔住了她。幸好行者在前些年學習了一些格鬥,他打傷那個人,順帶把摩托車油箱裡的油放空了,身後被塞著襪子的那個躺在地上呻吟的男人,女人回頭了。
因為女人扭頭看到那個男人惡毒眼神,她怒從心起,直接過去一腳腳的踹了上去,直到對方暈倒。行者沒有管,待女人發洩完畢後,才最終帶著女人離去了。
為何沒有到最近的鎮上報警?因為女人曾經隔壁的鄰居。有一次終於利用機會偷偷的把訊息傳遞了出去,來了兩個警察。但是被村民圍攻了,車開不出去,叫支援因為沒訊號也叫不了,距離城鎮太遠了,開車得需要一天。
警察無奈交代村長。明天會來帶走,可是第二天之後鄰居嫂子消失了,再也不見。
在那個年代這類事情比比皆是,所以後續不論是郵差還是那部電話都傳遞不出訊息。
行者沉默了,最終在臨上火車的時候,女子緊緊的摟住了張宇。沒有哭泣,沒有大聲的嚎哭,有的只是默默的流淚,可是那淚水張宇知道是笑著流的,因為剛剛那雙眼睛裡不再是灰白,而是明亮,充滿了希望的光。”
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