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頭,沒人看見他眼底的淚光,跟著妖族回去,等待他的是什麼,他知道,所有人都知道。
另外一邊,離花也滿眼憂傷的看著他,因為魈夜離去,石頭哥流露出來的難過,她察覺了他的脆弱。
緋衣好久都沒有睡得這麼安穩,她悠悠醒來,陽光曬在背上,感覺暖洋洋的,她翻了個身使勁伸了一個懶腰,緩緩睜開眼睛。
這是一個竹屋,房間佈置很簡單,不大的床靠在窗邊,對面一張矮几旁放著兩個草墊子,靠牆幾個竹編的櫃子,再無一物,淡淡的花香從視窗順著風飄來,緋衣側頭看去,幾朵黃色的小野花插在粗陶瓶子裡,就放在她床頭,花瓣綻放露珠未乾,看得出是剛摘的。
緋衣掀開薄被,起身坐起,腳榻上的鞋子擺放整齊,就在她一坐起剛好穿上的位置,從來沒感受過的貼心細緻,緋衣環顧四周,想找到是誰在照顧她。
看風格,這是人族居住的房子,緋衣穿鞋起身,一陣眩暈讓她差點跌倒,半倚在床邊,緩了緩,她感覺好了很多,低頭打量自己,傷口已經被白布裹好,透著草藥清香,此刻已經不覺疼痛,只是手腳無力。
竹門虛掩著,咳嗽聲從門外傳來,緋衣慢慢站起,扶著牆緩步走到房門口,她身子隱在門後輕輕拉開竹門,側著臉往外看去。
門外牆邊紅泥爐子上放著砂鍋,一個年輕男子背對著她在升火,燒不著,黑煙嗆得他連連咳嗽,寬大的袖子在土地上拂過,帶起塵土,他渾然不知,抓起來抹額角汗珠,擦得滿臉花。
緋衣靠在門框上,抱著手看了半天,笨拙得忍不下去,出聲道:“你先把那些溼樹枝拿出來,點著乾草,放在木炭上。”
聽見後面有人聲,那年輕男子匆匆起身回頭,踩到了袍子,一個趔趄。
緋衣看他滿面炭灰,形容狼狽,不禁輕笑出聲,笨手笨腳的男子更是傻了,呆立在地看著她,手上的火摺子把衣袍燒了個洞都沒有發現。
緋衣輕咳了一聲,努努嘴道:“鬼王這是要自焚在我面前嗎?”
玉阡陌茫然的順著緋衣視線看下去,呀的一聲回過神來蹦老高,上乘的料子眼看就燒著起來,明亮的火苗迅速蔓延。
“哎呀哎呀!燙燙燙!”玉阡陌跳著腳,只顧得叫喚,瞎轉了兩圈才想起牆根底下的水缸,趕緊伸手按進去,衣服上的火是了滅,捏在手裡的火摺子也打溼了。
“啊…我就帶了這麼一個火摺子....”玉阡陌望向緋衣,一聲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