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這一路,風平浪靜。
玄龜六甲禁錮著魈夜的意識,白蛇揹負著身高遠超她的男子,氣喘吁吁。
從那日分開,白蛇揹著魈夜一路疾馳,這會兒已經離松山不遠,是極偏僻處不知哪家大戶的莊園,園子極大,打掃得乾淨整齊,白蛇看著滿意,毫不客氣的翻牆進屋。
終於將魈夜整個人搬在床榻上,“呼~什麼,時候,才會,醒來啊!”白蛇擦著汗大喘粗氣,趴在床沿捶自己痠痛的腰肢,“早知道你這麼沉,就讓少主來揹你了,累死你姑奶奶了。”也就只敢這麼過過嘴癮,白蛇可不敢讓少主幹重活。
之前在妖界,魈夜和緋衣在二小姐面前強搶松子,她和黑蛇暈過去了,醒來後受了罰,這次見他,還是搶松子,他卻變成了自己人,讓白蛇想報復都不行。
夜漸漸深了,白蛇去膳房偷來些吃食,把肚子填飽後,百無聊賴。
雖然過了月中十五幾天了,今夜的月亮依舊明亮,冷白色透過窗欞灑在魈夜臉上,白蛇不敢掌燈,就著月光細細打量著魈夜的眉眼,自言自語道:“原來幾百年前仙魔大戰,鬧出那麼大動靜的就是你呀。”白蛇輕輕說著,看魈夜昏迷,她也不怕,抬起手,手指尖描繪著魈夜眉骨鼻樑的曲線,“你長得很俊俏呢,怪不得那個仙子犯眾怒也要喜歡你,後來是不是因為你打不過她哥,她覺得你不行,這才不跟你啦?”這女人,就是愛八卦。
魈夜在神識裡跳腳:“你才不行,你全家都不行!”但他一動不動,連睫毛都沒有顫抖,白蛇收回手指,墊在腦袋下面,呢喃道:“啊,好羨慕啊,我也想要有一名為我大鬧妖界的俊俏男子。”瞟了魈夜一眼:“長這麼好看,不行就不行吧,將就能用。”
“什麼叫將就啊!你等老子醒了的,扒了你蛇皮做衣服。”
白蛇聽不見魈夜的詆譭,疲意襲來,打了個哈欠,靠在魈夜腦袋邊睡熟了。
別挨著我,想推開腦袋邊那個熱乎乎的身子,魈夜掙扎許久,突然感覺自己手指微微能動了,哦呦~這玩意看來不行嘛,當初突破封印的時候,肯定也損壞了這黑疙瘩,魈夜猛地扎進自己識海,潛心研究起來。
清晨,天才剛剛亮,莊園就熱鬧起來,有雞鳴狗吠,還有奴僕更衣洗漱的聲音,白蛇猛地醒來,探向門外,滿臉戒備。
“喂,擦擦哈喇子。”有慵懶的男聲在耳邊傳來,白蛇一驚,一步躍起。
昨晚那個容顏俊俏的黑衣男子眼神明亮,正抱頭仰臥看著她,嘴角帶著笑意。
白蛇愣神,有點懵,呢喃道:“我的天,我這是做夢呢?”
男子戲謔道:“夢能夢到我這麼俊的美男子?擦口水啦~”
白蛇抬手,聽話的朝嘴邊擦去,觸及到面容面板後才回過神來:“哎呀,魔尊你你你...您醒啦!”
魈夜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腳尖晃悠,嘴巴朝床邊努努嘴道:“那麼一塊破石頭,想要困住我?”
白蛇順著魈夜眼神方向看過去,果然床旁邊地磚上有一塊灰撲撲的黑色石頭,石頭從中間爆裂,細小的裂紋爬滿了整塊石頭,只怕輕輕一碰,整塊石頭就會粉碎成一堆粉末。
“這是...玄龜六甲!您破除封印啦?!這也太厲害了吧!”白蛇認出來那是玄龜六甲,驚訝得嘴巴都合不上,魈夜居然震碎了玄龜六甲,六界封印最硬之物。
小美人發自真心的誇讚實在受用,魈夜看她滿臉崇拜,不禁得意洋洋,腳尖晃得更歡了,你不是說老子不行,老子就行給你看!
魈夜當然不會告訴她,他用了半身功力才擺脫了玄龜六甲,囚禁的那五百年也不是白白受苦,他對封印多少有心得體會,再加上黑白兩蛇脫困時,重創了癸禹眾人,消減了法力,但是就算如此,魈夜現在只是空有表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