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每次走完貨返回,都會找最漂亮的姑娘作陪,可是跟眼前的這名女子一比,那些放在心頭悄悄想著的姑娘竟都變成了俗物。
坐的最近的一名年輕漢子,畢竟少了歷練,幽幽香氣縈繞在鼻尖,忍不住喉頭滑動,竟是看的傻了,也不知道家裡長輩在試探她底細,只是難忍心頭悸動:“姑...姑娘”,突兀的聲音連他自己都被嚇了一跳,可那女子恍若不聞,依舊自斟自飲,動作看著緩慢優雅,喝酒的速度卻絕是不慢。
年輕漢子見女子並無惱意,大起膽子,依著江湖上的禮端了一端,“看這天色即將來風暴,姑娘若是孤身一人在外,可與我等結伴,彼此有個照應,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不必。”淡淡的語氣,彷彿一股清泉流過眾人心頭,雖是拒絕,但是年輕漢子聽到女子如天籟般的聲音,心裡卻不禁暗暗歡喜,她望出來的眼如千里深潭,一不小心就會陷進去。
屋外的風沙越發大了,噼噼啪啪打到房頂的聲音竟似混有石頭的撞擊聲,雖然門前窗前厚厚的幕布早已被放了下來,但是屋裡依舊瀰漫了一股澀澀的風沙味道,淒厲的風嘯聲尖的人耳朵發酸,天邊悶雷滾滾,隱隱似有怪獸的咆哮。
顧不得欣賞美人,眾人紛紛打量這木頭搭的小飯館,要是被吹塌了,置身於這肆虐的風暴中,必死無疑,說不定連屍骸都找不到,由不得心裡發怵,忍不住把值錢的包裹在胸前緊了緊。
屋裡越來越黑,掌櫃的帶著小二手腳麻利的點起油燈,分別送到各桌,亂顫的火光將眾人的影子映在牆上,如狂魔亂舞,這讓心事重重的眾人更加壓抑,再是見慣了風暴的漢子也皺起了眉。
“看來今天走不了了。”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帶著笑意地說道,“老夫走了沙路數十年,難得見到這麼大的風暴,掌櫃的,你這個屋子可還結實?”
掌櫃縮著脖子走到老者面前,面色沉重:“實不相瞞,今天這天象,恐怕有異呀!”
老者本想是開個玩笑,調節氣氛,誰知掌櫃的回答,讓眾人更加恐懼。
“哚”女子擱下了酒碗,穩穩地聲線道:“掌櫃的,再拿一罈。”
女子似乎感覺不到天象的怪異,依舊不緊不慢的飲著酒,不大一會,桌上排列整齊了近十個空罐,即使酒量再好的壯漢也不能一氣喝下這許多,而這女子一點醉酒的跡象都沒有。
地面猛地一顫,房子隨之晃了晃,更多的黃沙落下,這突來的震動太過明顯,有些個膽小的嚇得跳起,驚疑不定的瞅著地面,還沒待說出話來,地面又是一顫,原先還有些不確定的人也紛紛站起看向地面。
停了幾秒,又是一輪顫動,震感越來越強烈,這個震感太過詭異,有個聲音顫抖著說:“二叔...您看...像不像...心跳?”
靠窗的女子眸光一閃,看了說話的年輕人一眼,慢慢站起身,眾人只覺眼前一花,女子已站在門口,淡淡的說道:“此屋就要塌了,速速避到地窖吧。”
帶著尾音,這女子就在眾人面前,憑空不見了!
莫不是遇見了神仙,掌櫃的回過神來,朝著門口拜了幾拜,趕忙帶眾人避進地下。
神仙?
緋衣想糾正,不是的,我是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