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好重,周圍有人在說話,聽不明白...又是黑暗。
也不知道昏迷了多少次,松子終於醒來了,緩緩眨幾下眼,看清周圍,熟悉的地方,是在右遣使宮,是在自己慣常睡的雲床上,松子想轉頭,頭昏得想吐。
“這小子終於醒了。”有個陌生男聲就在耳邊,一隻手探過來,探了探脈搏,“沒事了。”聲音如流水般悅耳。
松子努力睜眼看向來人,烏髮輕攏,由一根沉香木束住,下巴尖尖,丹鳳眼斜飛入鬢,眼波流轉,方吻微啟,露出銀牙,雖然是隨意地斜倚在床邊,但說不出的風流韻味,讓松子忍不住上下打量他,同為男子,松子從沒想到男子可以美得像妖孽。
來人見松子目光純淨的在他身上打轉,收回號脈的手,掩口輕笑,害羞般的撇開頭,頭髮盪開,露出另一半臉,複雜的花紋生在面板上,一打眼竟有些嚇人。
松子瞳孔劇縮,明顯被嚇到了,但是咬著唇,沒有發出聲息。
“哼!”來人一甩袖子站起,寬大的衣衫滑落至肩頭,露出細膩白皙的胸口,他轉身向緋衣告狀:“這小子色眯眯的!”
松子這才看見旁邊軟塌上靠著的緋衣,墨瞳烏髮,面容蒼白,有些憔悴,她氣定神閒的舉手飲酒,替她家松子討公道:“要是真惹了你厭惡,早死了八百次了。”
上官絕蓮毫不掩飾的笑出八顆牙,靠去緋衣身上:“你怎麼收留了個人類小孩?居然搞得魂魄不全,這些年你都幹些啥了?”
緋衣聽出來他挪愉,沒搭理他靠得那麼近:“別擠我啊,我渾身都疼。”
從沒有哪個男人與緋衣離得如此近,看得松子血衝上腦袋,臉色鐵青。
“你坐過去點!沒聽見緋衣說身上疼嗎?”
“嘿你個小沒良心的,不是我把你倆撿回來,你倆都已經被拉出來了!”上官絕蓮翹著蘭花指,瞪著松子。
那一招就殺了山魔族大半,看著威風,但是緋衣只覺得氣血翻湧,後力不濟,還好上官絕蓮正好來魔界,感應到了緋衣的絞殺瞳力,將她倆撿了回來,不然凶多吉少。
松子只看見緋衣靠在軟榻上,其實是她脫力得都站不起來了,絕蓮蹙眉,這些年,緋衣都虛弱成什麼樣了。
不知道這些,松子一臉不悅的提問:“你是誰?”
絕蓮翻了個大白眼,哼道;“無禮小兒,我不想理你。”
緋衣見上官絕蓮的傲嬌樣,面容微笑,給松子介紹道:“這是我好友,上官絕蓮。”
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朋友?松子不敢明說,瞪眼反擊道:“一張大花臉...”
絕蓮詫異地扭頭望著松子,嘿,這是幾年不到魔界,翻了天了,無名小兒都敢明著嘲笑他了!
緋衣抬手,按住絕蓮挽袖子要打架的手,耐心給小朋友解惑:“那是謫仙的標誌。”
松子茫然:“啥仙?”
絕蓮對著緋衣抱手輕哼:“謫仙就是散仙,散仙就是墮仙,墮仙就是墮仙,說那麼好聽幹什麼?”
松子趴在床沿上,愣愣地看著花紋,那花紋竟像個小旋渦開始轉動,似乎出現了一面井水,松子越發想看裡面的東西,眼神漸漸變呆。
“呔!”絕遙大喊了一聲,跳起來一個爆慄敲在松子頭上。
松子“嗷~”的一聲慘叫,眼淚汪汪的捂著腦袋,掙扎著拳打腳踢就要回敬絕蓮。
緋衣攔著他,笑道:“絕蓮剛才救了你,你魂魄差點被吸進去。”
松子才明白,頓時後怕,努力撇開眼睛不去看花紋:“那什麼仙是什麼啊?”
上官絕蓮白眼一翻答道:“就是不思上進的仙,被驅逐了的仙。”
“不思上進就被驅逐了?...”
絕蓮仰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