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了,別丟下淳兒,您一定要醒過來!”
鳴棲站在最後,魏昭儀的確是一副虛弱至極的模樣,可魂珠卻久久不散。
為何?
為何人之將死,魂魄還被困在體內。
這顯然不合常理。
屋內,燭火飄搖。
陳貴嬪憂心忡忡,她秀眉斂起,最後看了眼魏昭儀的病容,病了這麼久,其實早就有準備,但到底相處多年,她甚是難過,“下去將後事都準備起來。”
宮人們聞聲而動。
陳貴嬪看著眾皇子公主,有條不紊地囑咐,“既然已經如此,恐怕今夜休息不了,你們先守在偏殿,一旦有什麼情況,本宮會來喊你們。”
“是”眾皇子公主也不敢怠慢。
她衝著容珩,“聖上明日還需早朝,一會兒你送他回去。”
察覺到這屋子裡還有個鳴棲,她的目光落在鳴棲臉上,想得極為周到,“寶清郡主初來乍到,還未經過宮中的大事,你也好生照顧。”
容珩餘光掃了眼:“是,母妃。”
夜色沉了下去,陷入一片寂靜。
除了陳貴嬪等人還守在橙樺殿,其餘人已經陸續散去。
只是,
深深夜色中,跪著兩道蕭瑟的身影。
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
是容時與林才人。
聖上離去前的命令,“昭儀重病至此,皆是你等過錯,跪下,直到昭儀醒了為止!”
眾人從兩人身邊擦肩而過。
那麼的冷漠,那麼的不屑,那麼的冷眼旁觀。
雖說是初夏,夜晚的涼風吹來,讓人微微戰慄,卻遠不及心上的霜意。
容時低頭不語,卻抿緊了唇。
東側偏殿,
鳴棲透過窗戶,只看到容時跪地一動不動,清俊的臉上,不留半分情感。
林才人身子弱,跪了一個多時辰已經快受不住,容時將她護在懷中。
“已經跪了兩個時辰,六殿下和林才人還不能起來嗎?”
而她對面,那個身姿頎長的男人,聞言停下了翻動公文的手,按了按酸澀的眉骨。
他順著鳴棲的視線,“聖上只讓他們跪著,沒有說多久,便是永遠跪著的意思。”
一直跪下去,人不還得跪廢了。
鳴棲的手無意識地觸碰門框,一回眸,見姿態慵懶的容珩,“說到底,這件事只是巧合,魏昭儀恰好喝了藥,恰好吃了糕點,才激發了藥性,林才人和六殿下是有些倒黴。”
容珩放下摺子,眸色如琥珀,“巧合又如何,魏昭儀如今病重,與他們二人脫不了關係,到底是他們引起,聖上沒有要治罪,只是罰跪,已然是格外開恩。”
他難得耐心解釋,“此事若處置不當,容闕以及魏昭儀的母家,都不會輕易放過容時母子,處罰到位,讓人都看著,至少明面上魏氏不會對他們動手。”
有些事情,作為君王,必須處理地讓人挑不出錯。
不過對待看中的子女,與輕視的子女,聖上的態度還是格外不同。
鳴棲自然聽明白了容珩話裡的意思,嘖了一聲。
她皺眉,“不過為什麼你在這裡?”
其他皇子公主分別在西側和北側的偏殿,只有鳴棲被容珩單獨帶來了東側的偏殿。
容珩挑了挑眉,“我在按照我母妃的懿旨,單獨照顧未曾經歷過宮中大事的你,免得後續若有喪禮,你出了什麼岔子。”
鳴棲翻了個白眼。
鬼才信!
盡是說得冠冕堂皇!
說到喪禮,鳴棲想起,“說起來已經兩個時辰過去,似乎寢殿那還沒傳來訊息。”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