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可能!”
老者的話音剛落,大廳內立即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喝聲。
“族長,如果說嬴翊君賺錢的本領比我們強,我們都認了,但是在鍛造兵器、製造武器方面,如果公輸家自稱為第一,還有誰敢稱第二?”
“這位嬴翊君未免太過狂妄,我家公輸一族在這一行摸爬滾打了數百年,從未敗給任何人!”一名坐在老者下首第一席的中年男子猛然站起,憤怒地喊道。
這名中年男子體格壯碩,雙臂異常粗壯,尤其是右臂,顯得比左臂還要粗上一圈。他的手掌厚實,滿布堅硬的老繭。
“公輸堅,坐下!”老者微微舉起手,輕聲道:“陛下只讓咱們前去比試一番,並未言明必定會輸,你的急躁只會擾亂我們的心態。”
被訓斥的公輸堅低下頭,聲音低沉地說:“族長言之有理,是我太急躁了。”隨後,他重新坐回座位。
“雖說明面上,這位嬴翊君不懂機關術,但據我所知,如今隴西軍的騎兵多了幾樣裝備。”
“據說,那是叫做高橋鞍、雙邊蹬還有馬蹄鐵!”
“有了這三件裝備,騎兵的戰鬥力能夠提升超過五成,無論真偽,這些東西都說是來自嬴翊君。”
“既然陛下已有旨意,我們不能不去,因此最好派兩個人前去。”老者輕輕捋著鬍鬚,說道。
“我去!”
老者的話音未落,坐在第一排的公輸堅立刻又站了起來。但剛剛起身,他就感到頭頂一震,老者的柺杖已重重落下。
公輸堅疼得眉頭一皺,卻不敢抱怨,只是委屈地看著老者:“族長,您為何打我?”
老者不悅地掃了他一眼,嚴厲道:“你作為公輸一族的下一代族長,就算贏了也會被認為是勝之不武,會遭到非議。更何況,如果輸了,公輸氏的臉面何存?”
“輸?” 公輸堅像一頭壯牛般挺直腰板,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族長,我會輸給那個黃毛小子?”
老者搖了搖頭:“做事不可大意,先派遣兩位族中小輩前往,再派人陪同。即使贏了,也不要讓嬴翊君失了面子,畢竟他還有一重特殊的身份。”
雖然心中不甘,但公輸堅不得不按老者的意思行事:“明白了,族長。”
當天下午,公輸堅便按照族長的吩咐,在族中的年輕一輩中挑選人員,準備與蘇牧進行比試。得知這個訊息後,這些年輕人都表現出了與公輸堅類似的反應——有人居然敢在他們的強項上挑釁他們公輸氏,這無疑是班門弄斧!
一群年輕人紛紛請纓,要前往咸陽城教訓蘇牧,讓他見識一下公輸氏的厲害。
“公輸志、公輸通、公輸玲瓏,你們三個,準備好,明日一早隨我進城!”聽到自己名字被點到的三人欣喜若狂,而未能入選的則個個垂頭喪氣。
次日清晨,咸陽城剛一開啟,就有幾輛公輸氏的馬車疾馳向治粟內史府,來者氣勢洶洶,明顯帶著敵意。
公輸堅端坐於高頭大馬上。
他的身後跟著兩匹戰馬與幾輛滿載貨物的馬車。其中一輛馬車上載著幾名乘客。
公輸堅轉過頭,對著兩位肌肉發達的年輕隨從說道:“你們兩個聽著,這是關乎家族聲譽的事情。如果你們表現不好,我會嚴懲你們,聽清楚了嗎?”
馬上的兩人,一個叫公輸志,另一個叫公輸通,都是公輸堅的兒子。馬車內則坐著公輸玲瓏,她是公輸堅已故弟弟的女兒。
“您放心,爹!製造兵器這事兒,我們公輸家從來不畏懼任何對手。那個嬴翊君不過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
公輸志和公輸通神情輕鬆,似乎完全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這也難怪他們——公輸家自古以來就是天底下首屈一指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