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薄薄的煙霧。
城暮寒的衣袂在風中微微擺動,他的眼神依舊冰冷,死死地盯著獨孤朝寒,不放過她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
獨孤朝寒的抽泣聲,在這寂靜的氛圍中顯得格外突兀,那哭聲中既有假裝的委屈,又有真實的驚慌。
“不,我肩上的傷疤,是我幼時在府中玩耍時傷到的!”
城暮寒冷哼一聲,道:“是嗎?”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懷疑,目光如炬,直直地射向獨孤朝寒。
“是。”
獨孤朝寒硬著頭皮回答,聲音卻顯得有些底氣不足。
“好,既然這傷疤是幼時就有了,你姨娘和父親應該清楚,我這就親自去獨孤將軍府問問。”
他頓了頓,俯下身,死死盯著獨孤朝寒的眼睛,繼續說道:“如果讓我查出你在撒謊,又當如何?”
城暮寒要去求證自己撒的謊!
怎麼辦!
獨孤朝寒臉色慘白,如同一張白紙,她的嘴唇顫抖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冷汗從她的額頭不斷冒出,順著臉頰滑落。
獨孤朝寒的雙手緊緊地攥著衣角,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她的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只能發出“咯咯”的聲音,卻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城暮寒朗聲道:“把她關起來,嚴加看管,等我去獨孤將軍府問個清楚,再來親自審問她!”
“是,將軍-------”
眾侍衛雖然同情獨孤朝寒,但還是不得不遵從城暮寒的命令。
他們面面相覷,猶豫了片刻後,還是緩緩朝著獨孤朝寒走去。
獨孤朝寒眼神呆滯地,看著城暮寒駕馬離開的背影,那馬蹄揚起的塵土漸漸模糊了他的身形。
她的背後一片冰涼,彷彿墜入了無底的深淵。
獨孤將軍府眾人,哪裡會知道這傷疤的事,更別提替她撒謊了。
城暮寒查清真相回來,一定會逼問自己那天潛入他府邸偷原身的事情。
難不成只能對城暮寒,說出所有真相?
絕對不行,城暮寒不可信,在恢復原狀之前,自己靈魂附身獨孤朝寒的事,絕對不能被他知道,否則只會節外生枝!
她的腦海中不斷地迴響著焦灼的吶喊,心亂如麻。
“夫人,您跟我們走吧。”
侍衛們漸漸靠近,他們的腳步聲在獨孤朝寒聽來,猶如催命的鼓點。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卻感覺不到疼痛。
她望著城暮寒消失的方向,似乎看見了那即將到來的未知命運。
沒辦法,現在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