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嘔吐。
博克先生帶著我幻影移形到老宅門口——這場旅程並不使人愉快,我感覺有人強行從我的太陽穴裡捅進一根樹枝,並且透過它不斷攪動我的頭腦。
烏鴉與蛇就是在此刻出現了,一如那天一樣伴隨著純白色的霧氣。還是那座擁有神像與噴泉的花園,那隻冷冰冰的蛇與暗紅色眼珠的烏鴉。
“這座老宅有著所有古老巫師家庭都有的魔法,”博克先生解釋道,“任何未經允許闖入的生物都會受到攻擊,最嚴重的或許會死亡。”
我勉強壓抑住頭痛觀察著這座未來屬於我的房子,它看起來搖搖欲墜,灰白色的牆壁以及暗色的屋頂將這座小別墅裝飾得老舊而又壓抑。滴水獸被雕刻成異變的烏鴉惡魔,猙獰的翅膀像是刀鋒一樣下豎。
走進大廳,那種腐朽的味道就越發明顯起來,一個穿著茶巾的家養小精靈在見到我之後深深地鞠躬。它誇張的大鼻子都觸及到地面,耳朵裡的白色絨毛張著,令我想起孤兒院裡時不時出現的那隻白色老貓。
它也同樣很老。
我們享用著並不算豐厚的晚餐,即使這一天是聖誕節。不過博克先生看上去有些不滿,“那隻烤雞呢?”他語氣略重地問著家裡叫做瓦西里的小精靈。
瓦西里愣住了,隨後戰戰兢兢地說道,“我這就去做!”
博克先生這才滿意地向我點頭,“今日確實應該隆重一些。”
我看著破舊的房梁,蟲蛀的天花板,隨著時間變黃但是仍被努力維護著的老式桌布。突然發覺其實魔法界也好,純血也好,都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他們的房子也會蟲蛀破敗,桌布也會隨著時間的變舊泛黃,枯萎的花朵也不會因為自吹自擂的古老純粹而重獲生機。
一切都是老舊的,搖搖欲墜的。
晚餐過後,月亮已經升上天空。博克先生帶著我走出家門進入不遠處的墓園,那裡的墳墓排列整齊,刻著所有族人出生的年月與死去的日子。
一顆看上去已經很老很老的柳樹就長在那裡,粗壯的枝幹與垂下的枝條即使在冬日也顯得蔥鬱異常,我努力不使自己去想象這顆長在這裡的老樹樹根扎向何處,一直以來使用的肥料是什麼。
他指著其中一個比較新的墓碑說道,“這就是你的父親。”隨後,他的手指轉向旁邊一個明顯嶄新的墓碑,“這是你的母親。派麗可,我們給她立了一個衣冠冢。”
“非常感謝您。”夜色遮掩下,我面無表情地說道,“我永遠記得您的恩情。”
他頗為滿意地帶著我走回老宅。
或許這就是所有魔法建築的共同點,就像霍格沃茨一樣,這裡的天空總是格外澄澈。星星像是不透光的墨紙上戳出來的小洞,月亮是剪出來破口。
瓦里西已經將餐桌收拾得乾淨,博克先生吩咐它帶我去已經收拾好的房間,並告訴我有什麼需要的話可以和瓦里西以及他說。
“你知道的,”博克理所當然地說道,“家養小精靈生來就是為巫師服務的。”
“還有,派麗可,明天我會帶你去對角巷買一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