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籌將錄放機的聲音關小了許多,道:“久了哦,足足有三四個小時了吧。”
筆笙若有所思,臉上卻綻開了笑容,該休息了。李人國突然童心大發,說要聽歌。筆笙笑笑,自個兒出了門,四下觀望一下,便敲響了賈瓊英的房門。屋裡燈亮了,賈瓊英披著衣服將門拉開一條縫,筆笙側身進到屋裡。
“還沒有睡啊!”賈瓊英對著筆笙微笑道,“怎麼這麼久都不過來坐坐?”
筆笙笑笑,看床上秀紅睡得正香,小傢伙很俊秀,他忍不住去摸她的小臉蛋,腦海中卻又出現了妻子正拉著女兒揹著不滿週歲的兒子往田間去勞作的景像。天氣很熱,妻子會把兒子放在搖籃裡,讓女兒坐在旁邊,用竹扇給弟弟扇著蚊蟲。筆笙心中酸酸的,這就是生活?!為了有個兒子,他們違紀超生二胎,為了兩千多元的罰款,他不得不背井離鄉來打工,將家的一切拋給瘦弱的妻子。對兒女的思念,對妻子的內疚,他是縱有千言萬語也是訴說不完的。
賈瓊英從背後抱著筆笙,輕輕地說道:“筆笙,我想把秀紅送人。”
“送人?”筆笙揚起眉毛,道,“這不是好好的嗎?”
“我是絕不會回去的了。我一個女人,帶個孩子多不方便,還不如把她送人的好。”
“送給誰?”
“我也不知道,本地若有人要就好了。李老表在這兒認識的人多,找他去打聽打聽,有誰要孩子。”
筆笙輕輕嘆息一聲,送人吧,也只能這麼做了。能怪誰呢?畜牲不如的男人,你拋棄了女人,這回女人就要拋棄你的女兒了。見男人沒有說話,女人哀怨道:“我的命真苦啊!”
筆笙抓住她的手,說道:“聽說你的父母反對你們結婚,是你自己搬到他家去的。”
“那時候不懂事,就圖他英俊瀟灑,哪裡知道他原來是個沒心沒肝的敗家子,是個畜牲,我一生的幸福算是斷送在他的手中了。”
“你知道什麼是幸福嗎?幸福就是能與自己的親人在一起過著平靜的生活。現在,家裡正農忙吧,我的妻子還帶著孩子在田間割麥插秧呢。唉,我真沒用。”
“好了好了,”賈瓊英心中酸酸的,順手關掉燈,道,“夜深了,我們休息吧。”
稀疏的星星在冷清的夜空疲倦的眨著眼睛,偶爾會有一顆流星劃過寂靜的夜空,才讓人感覺到這個世界還存在著另類不甘寂寞的人群。
郎中郎為了自己的事業,幾乎把家都忘了,他的整個身心全注入在了廠子裡,拉關係跑營銷應付工商稅務,幾乎成了他工作的全部。雖然有楊軍幫忙,但這個兄弟連在工人面前說話的勇氣都沒有,,就別提他能有什麼別的公關成績了。東奔西跑一天下來,業績不大,人卻累垮了,面對空房,他突然感覺好孤單好寂寞。
“要是能有人陪著說說話該多好啊!”
他不願意妻子搬來與自己同住,因為家裡離不開妻子。他也不願意妻子看到自己為事業打拼的神形俱疲,而擔心自己心痛自己。他也不願意回家去,回家的日子太單調太無聊也沒有新鮮感。他現在需要精神上的安慰與生理上的發洩,他需要女人,但卻不是妻子。每當面對妻子,他是耍不了威,擺不起闊的。因為妻子與自己從最初的家徒四壁開始生活,對自己的過去了如指掌。雖然如今有錢了,但是妻子還是過去的妻子,不懂浪漫,難有激情。他需要的是一個只知道他現在有錢的女人,因為他可以在她面前顯闊擺威,從骨質裡發洩工作上的煩悶不安。
所以,他想到了陳燕,但是那個小妮子卻被夏流給搶了去。想起來他就惱火,夏流算什麼東西,小小的打工仔而已,要不是看在筆笙的面子上,他一定讓他吃不了兜著走。更恨那個陳燕有眼無珠,不靠金山卻鑽煤堆。想著這兩個人,他就恨得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