菖蒲葉葉知多少,
惟有個、蜂兒妙。
雨晴紅粉齊開了,
露一點、嬌黃小。
早是被、曉風力曝,
更春共、斜陽俱老。
怎得香香深處,
作個蜂兒抱。
史義旭把胸脯拍得叭叭響,顯得萬丈豪氣沖天,道:“那當然了,我這樣的人物,新婚絕對是大紅雙喜的。”
楊忠祥道:“對男人來說,要是新婚不新,確實夠窩心的,還可能影響男人的一生。”
夏流笑嘻嘻的說道:“阿祥,你怎麼感觸這麼深呢?”
楊忠祥臉色一沉,道:“下流,不是吹的話,我那婆娘跟別的男人的手都沒摸過,倒是你哦……”
夏流的笑容瞬時凝固了,楊忠祥的那半截話恰似一把利劍刺入自己的心臟,他感覺寒意肆虐,更令他感覺窒息,那張原本白皙紅潤的俊臉一下子變成了死灰色。童籌呵呵怪笑起來,任筆友忙說道:
“古語說得好,男女授受不親。不管是男人、女人,為了自己的幸福,都多一點自尊自重自愛吧!”
白善就討厭任筆友一副說教的嘴臉,說道:“阿友,就你萬知千能,你知道什麼是幸福嗎?”
“什麼是幸福?”任筆友叩叩腦袋,笑道,“對我而言,這會能有一桌豐盛的酒席吃就是幸福。”
童籌罵道:“你就是豬變的,爛潲桶一個。”
楊忠祥道:“阿友,好白菜都讓你拱完了,你就知足吧!”
吳芷自然是羨慕嫉妒恨,哈哈笑道:“阿友,老實交代,你剛才是不是又去拱白菜了?”
史丙宜樂道:“阿友是餓狗改不了吃屎。”
白善呵呵道:“你們別亂打比喻,阿友拱不了白菜,也吃不了屎,他頂多一蒼蠅,叮哪臭哪。”
仇重道:“阿友,都怪你的桃花運太好了,把人都得罪完了。”
“阿彌陀佛!佛說,我視眾生為眾生,眾生視我如畜牲,真是罪過罪過。”任筆友一本正經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就讓我下地獄吧。”
辛吾能慘淡的笑道:“阿友,你都下地獄了,那就沒人能上得了天堂。”
仼筆友笑道:“現在的人啊,天堂有路都不走,地獄無門偏進來。”
史五來道:“這主要是去天堂的過路費太貴了,而去地獄是不收門票的。”
時間就在天堂與地獄之間的人間悄悄的流逝,日出日落,黑白交替,轉眼數天時間過去了。永勝磚廠一概如往的執行著,只是磚機時不時的出點小毛病,生產雖能進行,但產量卻是大不如前,這讓製坯組的小夥子們心情甚是不爽。
任筆友卻是個例外,磚機一出毛病,他便會高興得手舞足蹈,然後便沒了蹤影。童籌默默地坐在蔭涼處,拿著叉子在溼的磚坯上毫無章法的亂鑿亂畫著。吳芷總會圍著人群巡視一週,然後故作瀟灑的哈哈笑道:“阿友b癮又來了,又去找大師傅去了。”又黑又瘦的白善在烈日的炙烤下、在內心痛苦的煎熬中,早已經喪失了人的生氣,猶如一具行屍走肉,讓人看著心痛可憐,更多的還是無奈。夏流近來也是倍受煎熬,楊忠祥的那半句話始終如鉛水般灌滿了他的心腔,令他難以快樂起來。因為人們都知道陳燕有過去,他看他們看自己的目光中或多或少的含有鄙夷嘲笑的成份,他就惱怒,就對笑臉相迎的陳燕充滿怨恨,對她愛理不理。
陳燕卻以為男人是因為不能正常上班才變得煩燥不安,便總是寬慰他,更是精緻入微的關心照顧著他,總是趕男人愛吃的飯食去做。陳燕越是關心自己,夏流越是心情不爽,這許久以來,他不否認自己對她有了感情,但想起她過去的故事,才萌生的那絲絲愛意便又化作了對她深深的恨意。